永盛二十五年春,晋朝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曲溪县集市上,叫卖声、讨价声热闹非凡,景铭早早地从家里走到集市上,找好位置摆上自家的菜篮,大声吆喝:“新鲜的菠菜嘞!今早刚摘的菠菜嘞!瞧一瞧,看一看!……”
“大兄弟,你这菠菜怎么卖的?”
景铭热情地拿起一把菠菜递到跟前的妇人手中,“大姐你仔细瞅瞅,这菠菜可新鲜嘞,我今早从菜园子刚摘的,绝对新鲜,味儿还好吃……”
“行了,行了,你就说多少钱吧,你要是实在,我就在你这买了!”妇人打断景铭的喋喋不休。
“嘿嘿。”景铭一脸憨厚的挠挠头,“大姐,这菠菜五捆一文钱,这已经是最低价了,给您都是最实惠的价……”
“行,我买了。”妇人没有犹豫,很是痛快给了两个铜板,买了十捆菠菜。
她知道这价钱没有高,但也不是最低的,街角那边的菠菜是一文钱六捆,只是那人的菜有些蔫,有的叶子已经泛黄,而这个人的菠菜倒是很新鲜,再加上这人生的太好看了,所以没有砍价就买了。
景铭将两个铜板放在自己的贴身口袋里,继续吆喝着。
连续观察景铭几日的金修然,终是找到机会,“大兄弟,你这菜卖的挺快啊!”
“嘿嘿,我家的菜园子平时都是我那儿子精心伺候的,我儿伺候地那可是有天赋的,从小跟着他爷爷,早上望一望天,就知道接下来几日会不会有雨,去地里逛一圈就知道什么日子该打桩下苗……”
金修然乐呵呵地听着对方的话,还不停地附和着,虽然他知道对方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或者说这几日的观察也没有察觉出对方身上有什么问题,但他就是有一种直觉,只要找出景铭的问题,便可以解决那群混混!
因为他父亲是刑部侍郎,他从小跟着父亲一起断案,所以诸如此类的情况,他都有一种直觉。
但是案子讲究证据,他就是在找证据来证明他的判断。
为了以后有更好的前程,他考上进士进了翰林院没多久,便选择了外放当县令,他是有志向的,也不怕吃苦,带着妻子和孩子来到了曲溪县,做从六品县令,因为曲溪县是上县,因此县令是从六品,这也是拖了他父亲的人脉才能接手这个县令的官职。
来到曲溪县几个月,摸清了县里的情况,让他头疼的一件事就是这县城有一帮混混,暗地里收取百姓的保护费。
因为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更没有告官的被害人,他只能派县里的衙役震慑他们。
奈何那帮混混就像泥鳅一般滑不溜手,衙役一去他们就跑,几次三番,浪费时间不说,一点成效都没有,他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后来他琢磨着换一种方式,找一个苦主名正言顺地来到县衙报官,这样他就可以下令抓捕他们。
奈何他找了一圈,百姓们都不愿意当出头鸟,怕背后遭报复,他是县令自是不怕的,可是百姓们世代居住在此,还有一大家子人都在这里,就怕自己出了头,自己的儿子、女儿或是亲朋好友将来受到报复。
他无法,只能暂且搁置这件事。
只是心里终是不甘心的,倘若为民除害,百姓们以后不用担心混混,大人带着孩子一起来到县里,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说不准这买卖就多起来,长此以往,县里百姓收入增高,活计也增多,这也是他的政绩。
所以尽管他拿那群混混没有办法,他也没有放弃,只是让他的长随云清盯着这帮人。
也是最近他发现一个特殊的情况,那群混混居然没有日日出来收保护费,以前雷打不动地日日上街收取保护费,怕收的太勤,压榨的太厉害,所以他们半个月收取一次,平时出来就是白拿些菜、鸡蛋之类的东西。
而最近没有日日出来,并且没有任何原因。
他琢磨着这里头应是有一个原因,或许找到这个原因,也可以解决那些混混的问题,经过他连续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只要这位景铭出现在集市上,那些混混就不会来收保护费。
查到这个原因后,他一度怀疑这个景铭是不是就是那群混混的老大,可是这样一想也不对,倘若景铭就是那些混混的老大,那他们应该会在一起玩乐,据他的长随调查,景铭根本不认识那群混混。
这就很让人不解了,而他一再确认那些混混确实在景铭出现的时候,便不来街上溜达欺压百姓,这两者之间的关系让他很感兴趣。
因此他开始乔装打扮一番接近景铭,今日总算找到借口搭讪。
金修然斟酌着试探道:“景兄来这集市上,可听过赵三这个人?”
“赵三?我不知道,他是金弟你的亲戚?”
金修然脸色一黑,转瞬即逝,快的让景铭以为刚刚是他的错觉,只听对方说道:“我哪敢是他的亲戚,要是说出去,今晚怕是要被人打断腿!”
“这……可是什么大人物?金弟你也知道,我平时就在我们村里待着,也是最近过了春忙这才有闲工夫,你给为兄说说,也让为兄以后不去得罪人。”
金修然及不可见地嘴角抽了抽,这人倒是挺不客气,还自称为兄!他没有计较,“咳,既然景兄你都这么说了,那小弟就给说一说,这赵三可是咱们县的一霸!平日领他们那群兄弟来收保护费的!”
说完这话,他一直观察着对方的神色,见对方脸色并无变化,心下更是坚定此人不简单,若是普通百姓知道自己的周围有一群混混,脸上难免露出些恐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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