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补完课已经将近夜禁。

贺之漾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的和霍尧说着话走出校门。

国子监门口的夜色下,已经零零散散停了不少马车都是接小少爷们回家的。

贺之漾迷迷糊糊的爬上马车,揉了揉眼睛:“我哥今儿回家了?”

今日是京营的休沐日贺之漾心里惦记着此时,一上车就迫不及待的问。

福归小心翼翼的驾着车,笑了笑:“大少爷已经在家里了,今儿没碰上面说是明儿再和您一起用晚膳。”

贺之漾点点头在车内昏昏入睡。

到了家门口福归把贺之漾叫醒道:“小爷醒醒,到家了。”

贺之漾正要下车忽听福归又不经意的嘀咕道:“都这个时辰了,也不知锦衣卫又要去做什么缺德事。”

贺之漾看向他:“锦衣卫怎么了?”

“刚才小爷在车上睡着没瞧到隔壁乔家那煞神站在黑漆漆的胡同里也不知又要趁夜色去收拾哪个倒霉蛋呢?”

贺之漾一愣:“你说方才撞见了乔岳?”

他顿了顿又沉吟道:“你看他是要出去有差事还是在等人的样子。”

“应该是有任在身吧。”福归摇头道:“这时节的蚊子最多,我方才驾车时都被咬了好几个包,这人一动不动站在那儿当靶子,难道还能是等人?”

不等福归说完,贺之漾登时清醒提起袍襟跳下马车道:“你先去家里吧,我一会儿就回来睡别惊动我哥他们。”

还没等福归回过神,贺之漾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胡同深处。

月光依稀,把不远处挺拔的身影映射在地面上贺之漾心跳加速,他径直向那道身影跑过去,伸手从身后揽住乔岳的腰身。

他知道他的小情郎是在等谁。

乔岳回过身,拥住贺之漾:“刚才看到你马车渐远,我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

“看我一眼就这么好?”

明明白日刚见过抱过,乔岳却非要傻傻的站在胡同口等他。

乔岳没回答,只是把他抱得更紧。

月光下,贺之漾漆黑眉眼间浮现一抹甜意,他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挑唇轻声道:“本来我也是准备回家的,听到福归说你在,就跑过来啦。”

跑过来想要亲亲抱抱。

乔岳果然没让贺之漾失望,直接把人摁在墙上,亲得他晕晕乎乎,头顶上的月亮都模糊不清了。

半晌,贺之漾才回过神,拿出一瓶药膏,吧嗒吧嗒给乔岳抹起来。

“你可真会挑地方站,这儿地儿蚊子最多。”贺之漾一把撩起乔岳的衣袖:“还要让小爷亲自给你擦药。”

冰凉的药膏经过贺之漾的指尖覆盖在皮肤上,勾得人心里怦怦直跳。

两个人近在咫尺,胡同空寂得能听到树上的蝉声,乔岳的唇稍稍前倾,能贴到贺之漾的额头上。

贺之漾看抹得差不多了,收回药膏道:“成,明见吧媳妇儿。”

乔岳拉住他手腕:“还没上好药。”

贺之漾凶巴巴:“我这么善始善终一人怎么可能没上好就走,我看了一遍哪儿都没漏,你别想玩弄心机。”

“真的漏了。”乔岳看向他,嗓音低哑:“今儿去我家吧,看不见的地方也被咬了。”

贺之漾抬手将药膏扔过去:“你乔岳也太丧心病狂了吧,爷不伺候了!”

说罢转身就跑。

乔岳望着总是落荒而逃的小狐狸,唇角轻轻勾起。

第二日,乔岳却没在锦衣官校现身,问了余察察,听说是外出办案子去了。

贺之漾心登时一沉,没注意好表情管理,连一向神经大条的余察察都看出了不对劲:“漾哥,你这是找镇抚有大事?”

“没。”贺之漾嘴硬道:“我找他能有什么大事儿?”

的确不算是大事儿,只是想要亲亲抱抱罢了。

要命!

贺之漾失魂落魄的回到校里,满脸写了不耐烦,看到走廊上有人的椅子挡道儿,二话不说,立刻伸脚暴力踢开。

同窗们吓得脖颈一缩,都不敢触这纨绔校霸的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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