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九日十时三十三分,镇木关以西四公里一处名为油利沟的地方,不远处,明长城和关隘的遗址隐约可见,明朝时,宁夏为明帝国九边重镇之一,是明帝国西北部与瓦剌、鞑靼之间的界山,为了阻挡北方游牧民族侵略明帝国,明帝国在贺兰山修建了完备的防御工事,数百年过去了,这些当年阻挡北方铁骑进入河套地区的雄关要隘如今也只剩下一堆堆黄土与砖石!

陡峭的山沟两侧,数十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山沟中的敌人,这伙敌人浑然不知死神已经潜伏在他们身边,在骄阳下挥汗如雨的他们发现了一条淙淙流水,一个个兴奋的冲向了溪流,几乎所有人都等不及用水壶盛水,直接用手捧起清澈的溪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有些人甚至将自己丢进了溪水之中,任凭清澈的溪水将自己淹没,更有甚者,这边还在喝水,那边就有人已经解开裤腰带,迫不及待的放水起来,一边进一边出,倒是两头都没耽搁,只是此举顿时引来下游之人一片咒骂之声……

十几分钟后,这伙敌人盛满了水壶,喝了最后一口溪水,离开溪流继续往西行去。

朱正刚慢慢打开标尺,估算距离后将游标设定在“三”位,枪口微微抬起,准星停在了距离敌人头部50CM左右的位置……

“开火……”“呯……”朱正刚下令的同时扣下了板机,子弹在重力的作用下略呈抛物线状飞了出去,三百米外,原本处于准星之外的敌人的脑袋却如同被重锤砸击的西瓜一般轰然裂开……

“呯呯呯……”刹那间,山沟左右高地,毛瑟98K,晋造六五式步枪、驳壳枪、捷克式轻机枪齐声轰鸣,子弹如同雪崩一般铺天盖地的从山顶呼啸而来,席卷走一切!那些刚刚在胃里灌满了水的马家军士兵还没有得意多久,便成群结队的倒下了。

“敌袭、敌袭,快隐蔽……”带队的马家军中尉滚进了一块岩石后面,掏出驳壳枪一面向山顶连连扣动板机,一面大声道。

那些士兵当然知道自己遇敌了,他们也算是训练有素的部队,短暂的错愕后,一个个立即反应过来,就近寻找一切可以躲藏的地方,是的,山沟中也有大量塌方后留下的岩石可供他们躲避,问题是潜伏的敌人占据了左右高地,他们不管怎么隐藏,都有点顾头不顾腚的感觉,挡住了北坡的子弹,南坡射来的子弹会要了他们的命,挡住了南坡的弹雨,北坡之敌同样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打,给我狠狠的打,机枪掩护、压制敌人,其他人立即撤退,否则咱们都得交代在这里!”中尉恶狠狠的下令道。

原本中尉手中有约四十人,但是第一波攻击便被打死打伤了近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完全处于了被动挨打之中,此时他们每一个人都明白,留下来就是死路一条,只有突围才有一丝逃生的希望,听到中尉的喊声后,纷纷探出身子,不及瞄准,手中的步枪便对着左右高地吐出了弹雨,这其中便包括出发前临时加强给这支敌人的那挺ZB-26轻机枪,可惜ZB-26轻机枪早已经被设定为优先摧毁目标,其主射手早在第一波弹雨下便成为了一具渐渐冰冷的尸体,此时是副射手在操枪,但是他也仅仅打了半梭子子弹,便步了前任的后尘!

伏击的朱正刚就占尽了地利,敌人毫无准确率可言的子弹要么被山壁吸收,要么就是高高掠过他们的头顶,化作一颗冰雹,不知落向了何方。

每一个士兵都明白,战场那些扣住扳机不松手的人一定是菜鸟,火力看似强大,但是并无准确的目标,子弹被射到了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而那些采取长点射、短点射的敌人必然是老手,每次开火都是有的放矢,遇到这样的机枪手,你最好不要盲目往前冲锋,最好还是召唤炮兵将其摧毁,否则下一秒很可能你就已经被打成了筛子!轻机枪手,97号生化人罗生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将自己的机枪阵地选择在一个花岗岩后,坚硬的花岗岩就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敌人射来的子弹仅在花岗岩留下一个个浅浅的凹痕,弹头如同被踩扁的泡泡糖一般跌落。确保敌人射向他的子弹都作了无用功的同时,他还击的子弹却几乎粒粒见肉!“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捷克式轻机枪在罗生手中仿佛一般艺术品一般,短点射每次皆以三发子弹为一组,从无例外(当然了,最后一个短点除外,缴获这批捷克式轻机枪配备的全部为二十发弹匣,这是硬件设施造成,与他的技术无关),就好像有人给他手中的机枪重新设计击了三连发功能,而这个功能已经被他打开!

“噗……”一名敌人胸前被洞开两个大洞,这名敌人发出撕心裂肺一般的惨叫后,浑身抽搐着倒地不起……

对于必死无疑的敌人,罗生显然没有了兴趣,用他那飞行员一般的视力很快就发现到了那名大呼小叫的中尉。

这名马家军中尉并不在甘、马、回、河之例,而且出身贫苦,这样的人在马家军中想要出人头地,必须要有真本事,而且还得从基层开始,一点点积累功绩,他便是这样一个人,跟随马鸿逵整整八年的他在战场屡立功勋,更有多次从战场死里逃生的经历,正是这样的经历使让养成了对于危险的敏锐直觉,当罗生的机枪刚刚瞄准他后,他的心中顿时一突,只见他想也没想便就地一滚!注:甘、马、回、河即甘肃、马姓、回族、河州,这是马家军的用人原则,就如同蒋先生喜欢用黄埔生和浙江人一样,他们也偏好用满足这些条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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