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臣弹劾尚铁攻击夏使,妄图挑起两国战端。”杜衍弹劾道。
章得象:“臣附议。”
“杜卿,尚铁的事,朕已经做过处罚了。”赵祯端坐在椅子上,解释道。
杜衍不依不饶:“官家的处罚是让他做官吗?”
“朕让他去了国信所,一个闲官而已。”
杜衍继续道:“官家,可如此,夏人如何想?”
赵祯和杜衍一问一答,尚铁朝左边满满移动,韩琦看的一清二楚,晏殊还在呵呵笑。
终于,距离范仲淹足够近了。
“范公,那是谁?”
范仲淹看了一眼赵祯和杜衍还在说,小声介绍道:“右边最年长者是平章事章得象,正与官家争吵的是枢密使杜衍,中间是次相晏殊。”
晏殊尚铁知道,章得象和杜衍尚铁是一点映像也没有。
“三位相公除了晏殊持中立,其他两位对新政都是支持的。”范仲淹又补充道。
“杜卿,此次主要是为新政,不是纠结什么夏使。”赵祯懒得和这人纠缠,主动岔开话题。
杜衍显然不服,理直气壮道:“满朝谁人不知我杜衍是支持新政的,可如此重大的事,交给一个小儿,而且还是有劣迹的小儿。”
尚铁不愿意和这种朝廷大佬搭话,尤其还是枢密使,但听到杜衍这种话,就算他是新政派,也让尚铁气不打一处来。
“杜相,我有一言。”
杜衍转过身子,有些诧异,然后道。
“说!”
“倘若我有解决掉大宋之弊的法子,而我恰好又劣迹斑斑,朝堂用不用?”
杜衍没有说话,尚铁继续说道。
“臣原只是一市井小民,今日得见官家,已经是修来的大福分了,今日不得不向官家说一件事,臣自幼生活在汴京,摊贩夜市之间的百姓话语要比诸位相公听得多。
臣曾经听一小贩说,他在朝堂的朋友告诉他,某谏官上劄子弹劾相公,弹劾之事皆有证据,那相公反驳谏官,你家中养有小妾,日日留宿,心术不正,品行不端,这场弹劾最终就这样结束了。
臣不能想象,朝廷议事,应该注重事半功倍,有理有据,什么时候议事前都要讨论讨论某人是否检点,和哪个小妾睡觉这种事。”
杜衍的脸涨红了。
“杜相公,”尚铁对杜衍一礼,正声道,“杜相公身为枢密使,管一国军政,怎么如此胆小?纵使我扔砖不对,可事到如此,难道身为枢密使的杜相公你,不应该想着假若西夏出兵,该如何反击吗?
而此时,杜相公却想着怎么赔礼道歉?恕我不能理解,这同夏人交接,赔礼道歉的事不应该是国信所里的内侍该做的吗?又或者说,杜相公想去国信所帮帮忙,如此,我欢迎至极。”
杜衍已经气急败坏,鼻孔喘着粗气,手抬起来想指尚铁,又放了下去。
尚铁见到杜衍这幅样子,又朝赵祯一礼,说道。
“官家,臣还有一言,不讲不快。”
赵祯什么话也没说,没有让讲,但也没说不能讲。
“枢密使,不应该是对军政了如指掌吗?况且不止枢密使,这也是每一个相公该有的基本职责。”
尚铁看了一眼颤颤巍巍的章得象,意有所指。
“臣都能知道,西夏如今势大,辽国必然不能容忍,加之辽国增币之意不言而喻,宋与辽又是兄弟之国,就算不提这礼仪上的兄弟之国称呼,单从利益讲,辽也不会容忍西夏势大。如此,杜相公又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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