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连那狱卒也无心在外巡查,自己一人坐在了囚房中间的方木桌前喝酒小憩。
度过了牢房清晨最阴冷的时候,现在外面日上三竿燥热的要命,这里面倒是难得的凉快。
狱卒坐在那又脏又旧的方桌前品着小酒杯中的酒;林悟秋仍坐在角落对自己刚刚的梦百思不得其解;小楠仍蹲在墙角不得片刻松懈地想要找到逃出去的方法。
片刻后那方桌前的狱卒微醉,受不了小楠那窸窸窣窣片刻不停息动静,于是压着嗓子提醒小楠道:“别再做无意义的挣扎了,你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的。”
其实他想说的是,倘若这囚房能被她这一个身薄力弱的姑娘家轻易逃了出去,那一开始建它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楠不想搭理那狱卒,只自顾自地执着寻找一处可以逃出去的地方。
囚房大门的屋檐处好像落了一家燕子窝,因为林悟秋总是会时不时地听到几声燕子啼叫的声音,伴随着小楠四下走动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囚房内显得格外清晰。
那狱卒见小楠不搭理他,便又接着说道:“小舞娘,我还在这里看着你们呢,就算是你真的找到了一处可以逃出来的地方,你觉得我会就这样放人你们逃跑不管吗?”
小舞娘是府上所有除了周国公以外的下人对小楠的称呼,因为别看小楠只有十七岁的年纪,却是这府上众多舞娘中最有名的一个。
一句话道破了真相,小楠终于停下了寻找的动作,然而却只是抬头留给了那狱卒一个不屑的目光。
明明知道她们是不可能逃出去的,就连林悟秋都不明白小楠究竟在执着些什么。
只有小楠自己心里明白,她想出去,是想去质问那个听信了他人诽谤关她进来的那个人,为什么连她的解释都不肯听,甚至连见她一面都不肯,就这样草率地将自己关了进来。
只见那狱卒放下了手中喝到一半的酒杯,抬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吊儿郎当地仰躺在桌边沾满泥巴的长木凳上。
他双手交叠放在脑后,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对小楠说道:“不用再挣扎了,你身份特殊,我想等不了两日国公大人就会下令将你放出去了。”
这句话瞬间便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尤其是那句身份特殊,连林悟秋都好奇地站起身来凑到了门边。
那狱卒听到动静,眼睛微张斜眼看了看正凑在牢房门边好奇张望的两人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国公府上出事了,就在这小舞娘被关进来前不久。”
那狱卒说的倒也不忌讳,他轻描淡写地告诉那牢房中的两人说,周国公为人心狠手辣,做起事来从不留情面。
这件事在这京城上下无论是谁都有所耳闻的,所以整个京城很少有人会愿意主动同他打交道。
唯一愿意经常主动来拜访周国公的只有两个人。
一位是当朝国师,即前不久刚上任的那位身份极其神秘的国师。
据说曾有人在他来拜访的时候目睹过他的容颜。一袭白衣气质淡雅,是一位世间少见的俊俏少年郎。
另一位常来拜访的客人就很神秘了,他平时只着一身纯黑色长袍,头上也总是戴着一顶帷帽遮住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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