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擎苍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但是多年的训练,仍旧让他立刻想要翻身起来,警戒四周。

可是腰部微微一动,却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前所未有的无力,别说翻身起来了,连想要弯腰坐起来都稍嫌困难。

麻醉剂?还是迷药?

左擎苍的脑海中想过这些的同时,开始转动眼珠观察四周围的情况。

木质的房顶,昏暗的灯光,鼻尖传来大海特有水汽味,耳中似乎还能听到浪花翻卷的声音。

我在海上?一艘船里?从小起就在修罗场中打滚,左擎苍一点都不意外有人会对付自己,只是没想到会被人用一艘简陋的船运到大海上。这样做似乎没有什么必要。

我最后的记忆,是睡在喜来登酒店的房间里。

设置的警报没有响起。

食物测过,也没有问题。

一边想着自己是怎么被抓到海上的,左擎苍一边双手缓缓用力,试着想让自己先坐起来。

这一个动作,又让他有了两个新的发现。

一个是对方竟然没有用任何手段束缚自己,就这么将自己扔在床上。其二就是他的身体有些不对劲。

半靠床边的船舱上,左擎苍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衣服下面的胸口,肚子,大腿。

疤痕没有了。

身体的尺寸有变化,双手的长度和胸围都比原来更强壮。

然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眉头便皱的更紧了:皮肤很粗糙,颧骨要比我原来的更高,下巴比原来长一些。

即使到这个时候,他的头脑仍旧保持冷静,企图用自己所知道的经验来判断眼前的情况。

致幻剂,还是说给我做了大规模的整容手术?

可是这样的意义何在?如果想要审讯我的话,将我绑起来使用疲劳战术或者酷刑,那会更有效。

左擎苍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撵动着自己的头发,心中继续默默思考:头发也变成了卷发,是给我烫过了?还帮我弄了一个发髻,松开的话,头发大概有披肩的长度了。

情况好像越来越奇怪了,左擎苍不是没有被捉到过,也不是没有捉到过别人,但是那种情况下,他遇到过躺在手术台上,想要将自己剥皮的。

也遇到过将别人吊在树上,准备喂狮子的。

还遇到过泡进水牢,准备往里面丢吃过人的老鼠的。

但是像现在这样,醒过来以后将他的身体彻底变化的,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他不知道的是,在有些地方,有些娱乐作品将这种遭遇称之为穿越。

他现在仍旧在以自己以往的知识和经验来理解眼前的情况。

他试着站起来,却发现双脚完全无法用力,看样子对方下的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他只能依靠双手,在床上移动,还好他现在的身体在力量上,似乎还要超过过去,哪怕光是凭借双手,都能顺利的移动自己。

但是房间里却没有什么好看的。一张木床,一张木头桌子,桌子上面有一盏蜡烛灯罩,船舱不停随着海浪轻微摇晃,时不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这一切的一切都给左擎苍一种落后,古老的感觉。

左擎苍相信除了疯子,没有人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于是他一边观察,一边开始思考。

但就在左擎苍慢慢思考的时候,脑海中开始时不时地有一份份不属于他的记忆跳了出来。

他是一名名为刘志诚的男人的记忆。

在记忆中,刘志诚是一名大齐王朝镇北军的中士,半年之前,他回乡省亲时,却发现自己的老父已经被人草草入葬。

一番查探之下,才知道是他的父亲是在街上被人骑马撞死的。而骑马的人正是当今玉亲王的小儿子,曹胜。

玉亲王乃当今天子的叔叔,他的小儿子又如何是刘志诚可以对付的了的。一番斗争之下,曹胜毫发无伤,反而是刘志诚被要求低头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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