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程俊跟随高真行进入到了东宫的典书坊(右春坊)官署之内,东宫詹事府下辖的一个重要办事机构。
刚迈进典书坊官署的门槛,程俊就看到一个年长他大概五岁的男子,身穿跟高真行一样的绯色官袍,冲着他兴高采烈地说道:“程六郎,你小子在病榻上苟延残喘了大半年的光景,我跟高四郎不知去你们程府探望了你小子多少回。
“就在前日申时许,我跟高四郎去探望你的时候,你小子还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呢。多亏了那个名字叫春梅的丫头,整日里伺候你的吃喝拉撒,把你小子护理的白白胖胖的。真是没有想到,你小子今日竟然前来东宫的典书坊报到,看来,你的身子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把话说到这里,只见这个说起来话眉飞色舞的身穿绯色官袍年轻男子,两个箭步冲到程俊跟前,附在程俊耳畔轻声细语地继续说道:“程六郎,等到今日过了未时从典书坊下了班,叫上高四郎咱们三人一起前往平康坊北曲的仙境,找几个仙女好好地耍上一晚,以此来庆祝程六郎你大病初愈。”
虽然,此时的程俊,还未想起来眼前这个身穿绯色官袍的年轻男子姓甚名谁,但是,从跟他说的悄悄话中得知,此人要带他跟高真行一起去平康坊的仙境找仙女,顿时,就让他兴致盎然。
来不及多想,一心想要修仙的程俊,只待此人话音刚落,他就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随后,程俊便想起来此人名叫张大安,是郯襄公张公谨的第三子,目前,在东宫的典书坊担任右太子庶子,品级是正四品下,自然跟品级是从五品上的高真行一样身穿绯色官袍,腰间还可以佩戴鱼袋,内盛一枚铜鱼符。
而担任东宫他通事舍人的程俊,品级则是正七品下,除了身穿绿色官袍之外,还没有资格拥有鱼符,更是无权佩戴鱼袋,让他对此感到甚是不爽。
此时的程俊,暗自在心里头不爽道:我昨日穿越到了大唐贞观年间,附体在了程咬金第六子身上,还以为摇身一变成为了大唐的官二代,可以得到程咬金的庇荫,在大唐朝廷谋的个一官半职。起初,得知他担任正七品下的太子通事舍人,心里头还为此感到高兴呢。
结果等到了东宫以后才发现,同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子嗣,高士廉的第四子高真行身兼数职,从五品下的品级,张公瑾的第三子。张大安更是了不得,担任右太子庶子,掌管典书坊,正四品下的品级,无论是官职还是品级都在自己之上,以后还能不能在一起快乐的玩耍了呢。
思忖至此,程俊更加坚定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他在官阶和品级上拼不过这帮官二代,那不妨就在修行上,把这些个大唐的官二代们通通甩在身后,让他们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随后,掌管典书坊的张大安,就把第一天前来上班的程俊,安排在了他的对面,同时,跟高真行紧挨着相邻而坐的一张空闲桌案,就此成为了程俊的办公桌。
坐下来以后,过了大概有一刻的功夫,程俊觉得无事可干,就向坐在他旁边伏案埋头审阅一本资料的高真行,压低了声音,用试探的口吻问询道:“高四郎,你案上放着的这本是什么文书啊,看你审阅的如此认真?真是奇怪,同为太子通事舍人,你为何有文书审阅,而我怎么却没有呢?”
正在看得已经入迷的高真行,突然被坐在旁边三尺开外的程俊这么一问,当即就吓得他打了一个激灵,赶紧把放在按上的那本线装书籍快速地收回进桌洞之内。
“没……没什么。程……程六郎,你不是今日头一天来咱们典书坊当班么,手头上没有公文可看,实实属正常。待……待过个把时辰,你……你手头上应该就会有需要审阅的公文可看。”高真行在慌乱之下,扭过头去,一边冲着程俊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微一笑,一边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此时的程俊,看到高真行那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再加上,方才又做出的这一番闪烁其词的回答,当即就暗自断定高真行十有八九不是在审阅文书,此事必有蹊跷。
不然的话,他本可以大大方方地继续看,为何在被人问询之后,却把放在案上的那本文书给收起来了呢,肯定是做贼心虚。
念及至此,程俊觉得自己眼下闲来无事,不妨就一探究竟,看看年长他两岁的高真行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于是,程俊就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高真行跟前,附在耳畔小声地连哄带骗道:“高四郎,你休要诓骗我。方才,你看得那本小册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文书。你快些拿出来,让我看上两眼,便归还于你。
“否则的话,我便把此事向典书坊的一众同僚们广而告之,就说你在这里看闲书,不干正事儿,分明就是在尸位素餐。一旦被太子殿下和你阿耶申国公得知,你不仅会被太子殿下罢了官,恐怕还少补了你阿耶的一顿毒打吧。”
听完程俊附在他耳畔说的这一番威逼利诱的话,就吓得高真行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只好乖乖从桌洞里面把那本不足为外人道的线装书籍拿出来,并递到了程俊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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