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们接下来去哪啊?这个方向貌似是去忘川河的吧。”
盗天看了看远处越发茂盛的彼岸花,这么问道。
“师弟,你觉得我现在这身衣裳可否合身?”
身着红裙的殿下并未回答盗天的问题,反而是回过头问了盗天一个颇为无头无脑的问题。
盗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殿下,一袭红裙仿若鲜艳的扶桑花,随风飘荡,显得绚烂而夺目,额前的十二红莲再搭配殿下手中握着的那柄剑,显得眼前的殿下多了一分神秘还有三分霸道,一头乌发任意披散,多了三分随意,那双黑色瞳眸,仿若黑夜里唯一的星辰,带着三分明亮。
“问你话呢,发什么呆。”
眼前的殿下略微有点愠怒,白皙如玉的脸庞多了一抹红晕,貌似是眼前的殿下感觉自己被盗天无视了。
“师姐,莫非你要见那个人?”
盗天突然想到忘川河畔的那个女子,不由得明白了眼前这位殿下为何会突然在意这些。
“昔日曾听师兄讲过,却始终未曾一见,也不知,她对我印象如何?”
眼前的殿下看了看身的裙摆,神情之中带着些许紧张,还有一丝期待。
“师姐,不管你是何模样,不管他人怎么看你,你在师弟心中永远都是师弟我的师姐……”
盗天依旧说着自编自导的烂话,说的那叫一个肉麻。
可惜的是,眼前的这位,却是不为所动,只是随手把握在手里的剑插在地。
也没有理会盗天,眼前这位殿下就自顾自往彼岸花开放的最为盛烈的地方走去。
而远处的盗天并没有跟着殿下,只是看着盛开的彼岸花,他知道自己的师姐有自己的事要做,看着远处的彼岸花以及远去之人的背影,他觉得此时的自己好似一个浪客,永远孤身一人,默默呢喃了一句:“可惜,师姐终究是师姐,我永远只是她眼中的师弟……”
语气中不甘溢于言表。
“但好歹把剑带啊,这把剑,唉……”
盗天无奈的看着方才被殿下随手插进土里的剑,不由得升起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剑为锐器,百兵之君,掌杀伐,配之不宜见亲友,更何况是这把……”
女子徐徐图行,沿着彼岸花生长的方向不断行走着,腰间悬着的石子发出点点荧光。
女子看着这漫无边际的彼岸花,此刻的她突然回想起师兄曾经说过的话。
“我的妹妹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就死了,死于一场盛大的祭典,那时我的父母死了,据族人们说,他们忤逆神明,触犯命数,死无全尸,神明震怒,欲血祭天下,那时我身为祭司的爷爷选择了隐忍,不得已将我的妹妹亲手送神坛,以息神怒,身为爷爷的他亲手葬下她的未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按族人的话讲,亦或是按神明教我们的话将,就是以生人祭,以悦神明,烹享世间香火,她死的时候,只有十三岁,她只有十三岁啊,我还没来得及看她长大,我还没来得及看她出嫁,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死之前我还看到身在神坛的她冲我笑了一下,哪怕我身在人群,她依旧找到了我,可她却义无反顾走向了神坛,迎接那既定的宿命……最后她死了,身找不到任何好肉,就连那抹真灵都被特意抹去,有几位族人想要为她收尸,结果都纷纷暴毙,一连数天,再没有一人敢给她收尸,其中就包括我,在那时我才明白,有时候弱小就是原罪,记得那时,我听到了天的诸神的嘲笑声,似乎是在看一出闹剧一般,直到最后一天一名青衫剑客的到来,才改变了这一切,我见他以凡人之躯,持剑走向了九天,杀的天昏地暗,那天诸多神明陨落,直至最后剑客负伤归来,带回了她仅剩的真灵,没有人知道剑客为什么会这么做,但剑客虽然带回了妹妹的真灵,可却没有办法复活他,他说我未来有朝一日可以复活她,并在我复活她之前,将她的那抹真灵和尸骨寄托忘川之,化为了一道河灵,享生灵香火,维持自身不灭,只不过她会随着时间会遗忘过往的一切,而且寿命很短,毕竟生灵的香火有限,后来剑客走了,走的时候他把他的剑交给了我……而我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复活她的方法,最终一事无成,只找到一株能记住过往的彼岸花,维持着她对我那可有可无的记忆……若有可能,我能回到那天,我必然亲手改变这荒诞的一切,而不是按照所谓的宿命,走向既定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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