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澂见没自己的事了,拉着小娘子就往稷家走。
他那双静湖般深邃的眸子扫过众人,通透得仿若能够洞穿人的灵魂。
谷氏心疼夏蓙,却因为儿子的关系,被稷澂掣肘的死死的。
是以,不敢再把注意打到夏藕身上。
悻悻的给二人让开去路……
“咕噜……咕噜……”一架马车驶来,停在举人村口。
黑檀木的马车,连车帏都是玄色锦缎,低调中透着奢华。
这时,马车上下来一个婢女,她搀扶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从马车上款款下来,那人的视线扫过众人。
谷氏觉察到那被打量的视线,她偏头望来,眼中闪过诧异,又猛地唇边绽出欣喜的笑容,高呼道“娘!”
那老太太正是谷氏的生母,池府的谷嬷嬷,她曾为高夫人的奶娘。
在民间,官员家某些得脸的奶娘算得上半个主子。
谷嬷嬷乘坐的也是府里主子的马车,那气派在十里八村,绝对是头一份了。
“梅梅!”谷嬷嬷见女儿跪在地上,哭得是泪流满面,她避开婢女扶着的手,在人群中找到了葛氏,质问道“亲家母,这是怎么回事?”
葛氏一见亲家母来了,心口一滞。
这个老婆子可不好摆弄……
谷氏踉跄起身,哭得是声嘶力竭,告状道“娘,钱氏将蓙儿卖到了花楼,她们都瞒着女儿,瞒得死死的!”
“既然夏家养不起儿媳妇,那就和离吧,老婆子自己养我的女儿、外孙和外孙女!”谷嬷嬷先是错愕的看向葛氏,后又转而变得激愤。
她实在想不到素来爱惜羽毛的夏家,会将她的外孙女卖到花楼!
“怎么能和离?”
方才,葛氏还在嫉妒谷嬷嬷这通身的气派,但这会儿却赶紧换了一副讨好的嘴脸,道“都是我这大儿媳惹的祸,家法都请了,亲家母,就消消气吧!”
谷嬷嬷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我外孙女的这一辈子,就被这个愚妇毁了,夏家这几鞭子就完事了?”
“哪能呢!”葛氏心思翻转,狠了狠心,决定委屈钱氏,道“亲家母,咱们回家再说可好?”
谷氏咬住唇瓣,弱弱的哭着,委屈的依靠在谷嬷嬷的怀中。
众人的目光随之望向脸色苍白的钱氏。
钱氏虚弱的靠树而坐,一见谷嬷嬷来了,就暗道不好。
结果,还是被牵连到了。
她后背疼得厉害,血肉模糊,虚弱地向葛氏求救。
葛氏视若未见,吩咐木纳的长子,道“把钱氏送到祠堂,熬下三天,再放她出来。”
在谷氏的注视下,又补充道“不许给她送饭食,让她好好反省!”
“娘……”登时,钱氏被这一番绝情的话,刺激的吓尿了。
这是让她在祠堂里等死啊!
田里长扫了一眼夏家人,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带上乡邻走了。
谷嬷嬷看到地上一滩黄尿,啐道“晦气!”
吩咐跟着来的婢女,给收拾干净。
婢女是池大姑娘的大丫鬟翠喜。
但因为池瑶在与当朝太子即将大婚的情况下,仍在二少爷的帮助中同戏子私奔,事关重大,翠喜这大丫鬟能活命就不错了。
是以,她对来奉命寻池大小姐的谷嬷嬷,各种吩咐皆是任劳任怨。
她借了个锄头抄起,又拎着两个撮箕,将沾骚气的泥铲进撮箕里,用一根扁担挑起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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