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克塞罗向来以直脾气著称,他做人做事向来直来直去,丝毫不加以掩饰。他甚至敢在没有任何告知的情况下直接去阿柏龙图大公爵的城堡里搜寻异教徒,更令人尴尬的是,他竟然还成功地找到了。类似的事已经发生过多次,幸亏有神圣教会为他撑腰,否则,以肯托那汪海的水深,足够他溺死多次。

对于神圣教会来说,他们需要一个既对教会万分忠诚,做起事来又不畏手畏脚的人,而莫克塞罗正满足他们的一切要求。虽然在外人看来,莫克塞罗就像一坨不近人情的钢铁,但如果连一团钢铁可以满足神圣教会的要求,那么它也可以坐在教会裁判所裁判长的位子上。

没有几个人敢直接闯进阿柏龙图大公爵的城堡,也没几个人敢向着范坦的脸上吐痰。莫克塞罗就是这样直白、坦诚,他用最简单的方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用最粗暴的方式与范坦这位在他看来早已死去的朋友彻底决裂。

范坦在过去有很多朋友,今天只来了一个,其他人虽然没来,但是没来也是一种态度。

毕竟个人的感情,在天下大势之前都过于渺小,在范坦刺杀教皇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了与天下为敌,与亲朋反目,与过去决裂的准备。

莫克塞罗高举枪杆,枪杆上繁奥复杂的魔纹在黑暗中闪耀着耀眼的红色光芒,璀璨恍若灯塔。接着,这座宏伟的灯塔忽然倒塌,携着毁天灭地之威砸向伫立在灯塔下的范坦。

莫克塞罗这一砸之威非同小可,范坦本想闪避,可双脚却忽然重若千斤,地势也变得泥泞难行被范坦锤飞的大魔导师虽然脸骨已经粉碎,但他还是发挥了一位法师的作用。

范坦架起双臂,竟准备用身体硬扛这一枪!

从来没有人敢用身体硬扛莫克塞罗的长枪,一个法师也从来不敢站在离莫克塞罗十米内的地方。

然而吃惊过后,剩下的人却长呼了一口气,他们几乎已经看到范坦被砸成肉泥的样子,这次行动的结果既然已经确定,那自然不需要担心别的。

然而这口气他们只呼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被噎在喉管之中,因为他们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声音,他们也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景象。

他们听到了一声闷响,这声闷响本可像兵刃交接一样清脆,但美中不足的是兵刃之间似乎隔了一层厚厚的棉布,以至于兵刃的颤音变得无比沉闷,就像春日里余音极长的闷雷。

长枪和胳膊相互碰撞,胳膊一动不动如同雕像,长枪却反常识地反弹回来,枪杆上的光芒都黯淡了不少,失魂落魄地像个在决斗中被对手打落牙齿的骑士。

这或许是只是单纯的力量之争,但一个骑士在力量的比拼中竟然输给一个法师,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令在场的人们忍不住重新开始评估范坦的真实实力。

但莫克塞罗的全力一击并非没有任何效果,再强大的人也不能违背事物的法则,范坦的手臂就算如何地坚固如山,他也不能避免长枪对他作用的反力,考虑到他的身体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所以这股向下的力度最终传到范坦的脚下,而不幸的是,他脚下的泥土,并不像他的手臂那么可靠。

砰!

范坦半个身躯直接陷入土中,就像一只被硬塞进泥地里的萝卜。大魔导师也曾经尝试过限制范坦下半身的活动,可惜作用有限,莫克塞罗的方法虽然简单粗暴,但却行之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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