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扫出一大块面积,果真如同田甜所言,一块紧挨着一块的厚重条石就是构筑这条路的基本材料,每块石材上还有精美雕刻的壁画,大多数的壁画已经模糊不清看不出内容,只有路边上还有所剩不多的画面清晰可见。

我也学着田甜一样趴在路边把头伸到壕沟中间,在壕沟的沟壁上有着同样精美的刻画,大概以前壕沟里面有很高水位的缘故,沟壁上的刻画长满了青苔,如今也许叫做灰苔更加合适,一大蓬一大蓬的灰苔把沟壁上的刻画破坏殆尽,田甜对此也只能满怀遗憾,不过她还是摸出手机拍了几张不同位置的照片保存下来。

可以辨认的壁画刻画的主要是一种人类形态,不过我不知道我说人类这个词对不对形态最多的是一种独目人,独目人的头部呈圆圈状,在圆圈的中间绘有一只眼睛,独目人的双手连环置于胸前,胸部以下左右两边都被两道圆弧包裹,只露出双脚在外。其他的倒是很正常,牛羊、马、骆驼各种动物,形态也和现今的几种生物大致仿佛。

“这是外星人?”我惊讶到极点,要说古代新疆地界内有人长成这个模样打死我都不会相信,我不是缺乏知识,但我能够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两种:要么就是古人绘画夸张,他们只是想要通过这些壁画表达某种意图另一种当然就是外星来客了,我又不是不能接受新思想的古板老头。

“这个嘛还真的不好说,我曾经在一些资料中看到过这种独目人的图片,但是实物还是第一次见到。”田甜一边思索一边咬文嚼字,她说得很慢,有些地方还需要停下来想一想,看来就算她曾经接触过类似的资料也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大概是在公元前七世纪,古希腊人亚里斯底比斯启程向东而行,他最终止步于当时中国的阿勒泰山一带,这也是有史记载的最早到中国来探险的欧洲人。在他回去之后写下过一本书,书名就叫独目人,书中有几张手绘图,几乎和我们现在看到的图形大致相同。”

“而且,后来我国考古学家们也在内蒙古阴山、宁夏贺兰山的岩画上也曾经现过独目人的图案,美国考古学家在加拿大安大略湖皮托波洛、北撒哈拉沙漠里的岩刻上也现了独目人的画图案,甚至就连埃及的德耶德支柱上也绘有独目人的图案。”

“什么是德耶德支柱?”其他我我都听懂了,唯独这个什么德耶德我一点都摸不着头脑,听着也不像地名,忍不住出言打断了田甜的话。同时,对田甜的博学多才我还是非常诧异,因为她掌握的完全可以说是一门冷门到偏门的学科知识,一般人很少有懂这些的,我估计把我高中的历史老师叫来也会楞在这里说不出几个字来。

“那是埃及金字塔下面的立柱,它的名字就叫德耶德支柱,在每根立柱上都绘制了独目人的浮雕。而且,关于独目人还有一个精彩的故事那就是希腊荷马史诗奥德赛中记载的一个故事情节。奥德赛在特洛伊城被攻破后乘船返乡,和伙伴驶到一个荒岛,为补充给养,他带领十二名水手进入了一个山洞,现有羊羔、牛奶和奶酪,正在这时,一独目巨人突然外出归来,他在里面用巨石封堵了洞口,随后吃掉了几名水手。为了逃离,奥德赛用红酒灌醉了独目巨人,趁他酣睡之际,用火红的木笺将其仅有的一只眼睛戳瞎。为截住奥德赛一行人,独目巨人把守洞口,只准羊只出洞,奥德赛等人急中生智紧抱羊腹,一个个逃出了山洞。从此,独目巨人的父亲海神波塞冬怀恨在心,他掀起狂涛巨浪,弄翻了奥德赛的船只,迫使他在海上飘泊了十年之久,历尽艰辛。”

小小的一段故事被田甜描述得荡气回肠,让我也是感慨万千。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山谷入口,我忽然心里激荡不已,一直盘桓在内心的恐惧也消散许多,我甚至忘记了自己现在最紧要的任务是找到出口,指着那山谷,忽然之间我满怀激情:“走吧,让我们去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一个独目人在等着我们,你说的故事里独目人都是在海边的,那么说不定这里面也会有一条地下河流呢,那样的话我们扎个木筏顺流而下就逃出生天了,不管这整个峡谷怎么封闭也拦不住我们了。”

“那只是欧洲的传说,其实我们的老祖宗就指出了独目人的存在,只是我们现在不仅不相信,反而把那些记载看做神话故事罢了。”田甜没被我鼓动起来,她只是幽幽地盯着那漆黑的入口一动不动。

这一次她没卖关子,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变得那么忧伤:“山海经的海外北经、海内北经以及大荒北经都曾经提到过“一目国”和“一目民”,所谓“有人一目,当面中生”。公元前五世纪时的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在历史一书中对中亚北部作了一些描述,并一共记载了三个民族:秃顶的阿尔吉帕人、伊赛顿人和独目的阿里马斯普人,他们分别分布在哈萨克丘陵、伊犁河与楚河流域、阿尔泰山麓。中国著名先秦典籍穆天子传,讲述了阿尔泰山和额尔齐斯河上游的地理、民族状况。事实上,这三本古籍中对方位的描述和判断几乎都不谋而合,所以,我觉得我们是误入了一个神秘而危险的地方,那就是传说中独目人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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