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周围涌起一圈看热闹的人,他们都是云氏集团各个部门的员工和主管,以及愣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裴斯宇,还有拿着酒杯好奇挤过来的顾恒止,都将地上的周抱玉围了个水泄不通。她听到周围人群之中几个女人辛辣的嘲讽:

“她是谁?不像咱们公司的人啊?”

“这不就是大老板在平安公馆吃饭时说的那个女朋友嘛!”

“是吗?我看着也不怎么样嘛!”

“花都的小姐,怎么可能会是你们大老板的女朋友?”顾恒止在人群中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一嘴,抱玉抬起头来看他,是顾公子无疑。

世界真是小。

她想起之前狄斐婓在会议室里说的那句“你这样的女孩”,加上今天的境遇,让所有的疼痛像血液那样从笨拙的缺陷里毋庸置疑地流出来。

是啊,即便她再明白红酒的品牌,抿一口就能说出里面的葡萄是龙蛇珠还是品丽珠,看一眼就能知道它们的产地年份,穿r和r,以及其他女孩望尘莫及的高跟鞋,口中随便哼出的都是老柴和肖邦的曲子,切牛排时端庄得体,微笑时优雅至极,但她还是无法掩饰那些生活曾经赐予她的残酷与凶猛。

她曾是花都的小姐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像一块虎皮膏药一般贴在她最显眼的地方,用多少奢侈品名牌包包裙子都无法遮盖的地方。

“不会吧,花都那种地方,她是交际花?”

“真的假的?”

“怪不得能把大老板这种软硬不吃的男人勾搭到手,原来是有工作经验啊。”

“看看人家,年纪轻轻就有这种城府,再想想咱们嘉妮姐,没戏了,肯定没戏。”

“唉,要是嘉妮姐这会儿从法国回来,知道这一切,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呢!”

不知道自己从何时开始,耳朵变得如雷达般灵敏,周抱玉惊于那一句句细小的笑声,会如此尖锐的传进她的耳膜,仿佛无数支利剑,从四面八方射向她,把她射成一只流着血却不敢叫疼的刺猬。

原来在别人眼中,她真的只是个想靠自己的肉体来赢得傅云起欢心的坐台小姐。

她想努力的从地上爬起,但她的双脚发软,根本站不起来。她不在乎腰间露出白花花的肉和米老鼠的内裤边,因为丢脸丢到一定程度时,羞耻心就可以免了。此时此刻,那个火一样炽热的踩着男人往上爬的女人,那些浓烈的性格与浓艳的妆容,都轰然间崩塌碎裂,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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