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她柔声细语问道,仿佛才刚刚听到动静,出来一探究竟似的。

晨曦和樱桃便双双望向她,风毓拢着雪白色的斗篷站在廊下,妩媚婉约得就像一支亭亭绽放到极致的白荷。

“娘子!”管事妈妈上前施了礼,还未及开口,便听风毓疾声打断她,问道:“那姑娘是怎么回事?”

管事妈妈一怔。

哪个姑娘?

偷盗的那个还是刚刚闯进来的那个?

“娘娘子”管事妈妈指着晨曦道:“这女子说不定还是同伙”

“住嘴!”风毓喝道。

她正眼不看那愕然的管事妈妈,目光落在樱桃和晨曦身上,缓步走下石阶,皱着黛眉问道:“怎么把人弄成这副模样?我只不过是让你们好生问问,谁给你们的权利如此糟践人?”

晨曦看着渐渐走近的风毓只觉得一阵好笑。

她见过地球世间百态,也见过形形色色的善恶美丑,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接触到这样虚伪入骨的人

“小娘子当真不知情么?”晨曦凝着她问道。

“我真不知道下人们会如此”风毓眉眼带着惋惜,走至樱桃跟前,低声道:“樱桃姑娘若是有什么苦衷需要用到钱银,倒是可以跟我直说的,只是这行窃之举,终究是”

“婢子没有!”樱桃拼命摇头。

晨曦却是再看不下去了,凭什么她自认为高人一等就能随便给他人安上脏污的帽子?

“樱桃没有捡到娘子的荷包,刚刚我站在那边一直看着,娘子从车上下来,与樱桃碰撞后一直待在原地,荷包就算丢了,也一定在那方寸之地。”晨曦眼中闪过一道晶莹的波光,有意无意的扫向风毓的心口,笑道:“娘子一看就是书香门第饱读诗书的人,应晓名誉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就给樱桃安上了偷窃者的帽子,似乎有些擅断啊!”

风毓在这样的目光下竟产生一丝没来由的惊慌,将身上罩着的斗篷拢紧,倔强的扬起下巴,稳住心神道:“我从未说过樱桃姑娘是窃贼,只是让春荷和刘妈妈问问她可有拿错罢了,清者自清,又何必惧怕别人质问?”

好一个清者自清。

一个身份低贱的奴隶工作者与一个出身高贵的权贵娘子,谁的话更具有可信性?

在大周生活了这么些年,晨曦太知道这个朝代的人文律例了。

上位者想要玩惨一个奴隶,比捻死一只蝼蚁还要容易。

晨曦不清楚这个娘子针对樱桃的出发点是什么,又或者从她对自己散发出来的恶意来看,她似乎更想针对的人是自己!

晨曦不耐烦跟这种莫名其妙的人打太极,心思一动,拉长声哦了一声,靠近风毓,低声问道:“那晨曦斗胆质问一下娘子,为何要藏起荷包诬陷樱桃?”

风毓陡然色变,凤眸圆睁,不可置信的瞪着晨曦,心口突突跳着,仿佛一下被人剥光了所有的遮羞物,里里外外看了个透彻。

这样的感觉,风毓多久没有遇到过了?

“你怎么敢这样说我?又是凭什么这么说我?不过是个低贱的奴婢”风毓掩不住羞窘,脸色如翻书一般原形毕露,咬牙吐出一句话。

“低贱?”晨曦唇边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来,看着风毓说道:“人的出身地位没法自己选择高低贵贱,但人格却是可以的。像娘子这般身份高贵之人却行如此低略之事,莫非只是因为一时贪玩拿我们这些身份低贱之人来寻开心消遣么?”

风毓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直哆嗦。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

“天气太冷了,银子冻得冰凉,捂着心口不利健康,娘子还是早些取出来较好!”晨曦不紧不慢的说完,微一欠身,扶着樱桃利索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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