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公子,妾身不行了~”次日辰时,一阵嘤嘤声自春兰房中传出,声音中透露着疲惫。
“春兰啊,你的手太抖了,这可不行,咱们再来一次。握紧点!对……轻一点、轻一点,就是这样!接下来按我教你的动作,一点一点动起来。”间或还夹杂着穆诚十分认真的教导。
春兰十分弱气的声音传出:“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这一个晚上不消停,妾身手酸腰疼。”
“啪!”
春兰将狼毫笔扔在桌上,整个人瘫倒在木椅上,揉搓着止不住发抖的手腕,口中嘤嘤嘤个不停。
听得穆诚一阵舒适,好看的人嘤起来最喜欢了。
看着露着两条大白腿,打扮十分居家的春兰,穆诚语重心长地道:“春兰啊,懒惰是万恶之源。如你这般稍微遇到一点挫折便放弃,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写‘正’字?”
昨夜穆诚醉酒后,被春兰带回闺房,不过一个时辰便醒来。
迷迷糊糊间,他还记得自己的诺言,一定要教会春兰正字怎么写。
堂堂七尺男儿,若是自己许下的诺言都不兑现,传回老家岂不得让诸多靓仔靓女笑掉大牙?
醉意过后,两人一个磨墨、一个铺纸,一个教、一个学,硬是学了一晚上正字的数种写法。
开始时穆诚手把手,从最基础的一横一竖教起。
春兰一反常态,没有丝毫撩拨,一丝不苟地跟着学。搞得穆诚一阵摸不着头脑,只以为其在算计什么,不敢再揩油。
半个时辰后,春兰依旧十分认真地练习。
虽然不解其变化,但穆诚心下还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她不搔首弄姿,勾引我就行。
目前来说,生死之交乃是大忌,自己这凡人之躯可承受不住,能摸摸抱抱已经挺爽了。
春兰用颤抖的手拿过两张写有“正”字的黄纸,委屈道:“可是公子你写的也没我写的好看啊!”
两张纸上都写着一个“正”字。
一张字体十分工整,放在穆诚前世,能让人分辨不出其是手写字还是打印字。
另一张歪歪扭扭,小学生作品都比其清秀得多。
毫无疑问,好看的一张出自春兰之手,丑的自然是穆诚所写。
穆诚正色道:“我家乡这字要写的有特色才算学会。你可知‘美的事物千篇一律,丑的事物独一无二’的道理?毫无疑问,我的字便是独一无二那一档。”
“真的?还有这种追求奇怪的地方?”
“当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更何况独一无二的字体才能让人一眼就认出这字出自谁之手,增加辨识度。”
“哦~好吧。”好像有点道理,因为穆公子实在太帅,怎么看都不像会说谎的人,春兰将信将疑地信了。
见穆诚在铜镜前整理云纹紫袍,春兰问道:“公子要走了?”
穆诚瞥了瞥靠坐在木椅上神情平静的春兰。自昨晚后其一反常态,不但浑身马叉虫气不在,更是仿佛露出了真面目,纯的令人捉摸不透。
难道是发现妖媚风格诱惑不到我,开始装纯了?
这可不行,还是原来的风格更有味道啊~
为了劝春兰坚持自己的风格,穆诚决定今晚继续教其写字。
“为了监督你写好字,接下来两日我还会再来,直到你学会为止。”
春兰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公子你真是有趣~”
经过昨晚一事,她已经把穆诚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就是个心有挂碍,只敢揩油的银样镴枪头。
这一笑如领家初长成的二八少女,与之前妖媚的气质反差过大,以至于穆诚心儿砰砰直跳,一时间看呆了。
见穆诚呆呆看着自己,春兰揽过长发轻轻梳理,打趣道:“好看吗?”
穆诚下意识答道:“好看!”
糟糕!差点被套路了。
再这样下去可就不是出来玩,而是找老婆来了。
没有依依惜别,他将二十枚寿钱放在书桌上,转身抓起自己的令牌就走,与堂内一眼看上去就非常虚的秦逸才汇合,匆匆忙忙向罚恶司赶去。
捏着比上次多一倍的寿钱,春兰推开油纸窗,以手掌撑着下巴,看着穆、秦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
不一会儿,她回到梳妆台前,细细打量铜镜中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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