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愣神间,我忽然看见,井口上伸出了一只手,抓在井沿之上,接着,又是另外一只手抓了上来,我瞬间被吓呆了。
接着,又是一个头颅慢慢的露了出来,我急忙往后退,但我发现我的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向井边飘了过去,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着我。
那头颅做着怪异的动作,两只惨白的手不断的抓着地面前进,似乎想要将整个身子都拉出来。但井内好像有巨大的吸力,它怎么也爬不出来,拼命了很久,它忽然停止不动了,但我发现它的头又慢慢的抬了起来。
我的眼睛瞬间睁大,那是一副残缺不全的头颅,只有几丝皮肉挂在上面,血肉早已干枯,只有一双眼珠子还发着阴冷的光。
他的一只手忽然向我腿上抓来,我心中大急,想抬腿躲避,但腿怎么也动不了。幸好那只手还没有抓到我时,它的整个身子就开始往井下沉,那双白森森的手又死死的抓在地上,但最终还是被拉下了井。
想到刚才差一点我就被拉了下去,全身顿时一阵冷汗,我轻轻的动了动手脚,发现又能控制自己了,我急忙往家里赶,但我还没有走,就忽然听见几个孩子的呼喊声从身后传来。
我急忙回头,发现村里走出了五六个和我一样大的孩子,其中一个瘦小的孩子被两个孩子反押着手,推推搡搡的向这边走来。
他们来到我身边时都停了下来,我数了下,正好六个,这些孩子都面生的很,我一个也没见过,便不由问道:“喂,你们是那里来的?”
我一张口,立刻惊呆,因为我无论喊多么大声,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不由伸手摸了摸离我最近的那个孩子,手从他身上晃了过去,那孩子竟然如空气般。
我大吃一惊,立刻生出一个念头:这六个孩子都是鬼!想到这里,我的头发根根立了起来。
“长更,你到底把弹弓藏哪里去了?你给不给我们玩。”一个最高的孩子站到被抓着的那个孩子面前,敲着他的头问。
叫长更的孩子一只低着头,高个子一把抓起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拽了起来。
“说,到底给不给?”高个子问。
“不给!”长更一脸的愤怒,咬牙切齿道。
大个子忽然就给长更一个巴掌,说:“我叫你嘴硬,兄弟,把他推到井边上去,我看他嘴能硬到什么时候。”
五个小孩一起动手,将长更硬硬的推到井边上,长更的一只脚已经踏入了井里,半个身子都悬在上面。
我大吃一惊,这些小孩要干什么。
大个子也到井边上,向井内望了一眼,说:“你到底说不说,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把你推下去。”
长更转过头来,我看见他的双眼已经像狼眼一样,盯着大个子一言不发。
“说不说。”大个子又问了一句。
“不说。”长更怒道。
“丢下去。”大个子一声令下。
抓着长更的几个男孩同时松手,但还有一个年纪最小的小孩没有松手,长更的身子瞬间就向井内掉了下去,但最后关头,长更如一只猴子般,双脚在井沿上一登,纵身跳到了井的对面,但还抓着他袖子的那小男孩,却立足不稳,一个跟头栽下了井。
“文休”
“呼”一声,我惊醒过来,全身大汗。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做如此怪异的梦,那个叫长更的男孩又是谁?
我忽然想起了关于古井的那个传说,几十年前,有一个孩子掉入了井中,然后死在了井里,难道昨晚要使劲爬出来的那个人,就是当年掉下去的那个孩子,我依稀记得,我醒来之前那个大个子叫他“文休”。
“文休!”我将这个名字在心中念了几边,但丝毫没有印象,没听人说起过这个名字。
天还没有亮,外面还很黑,父亲的呼声均匀而细长,像一首催眠曲,让我安心了不少,但过了一会,我忽然父亲的出气声一顿,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接着他打呼声一下子消失了,屋子内瞬间陷入了寂静。
我惊异的转过头,发现父亲侧睡着,脸正对着我,眼睛紧闭,我伸手去探了探父亲的鼻息,竟然一点气息都没有。
我的手还没有收回来,父亲忽然就睁开了眼睛,我看到一双无比阴冷的眸子!
我全身顿时一阵发冷,那不是我父亲的眼神!我本能的向后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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