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侯见李琰不敢再说话,又道:“现在就去吧,在祖宗面前,好好反省你的过错。”

李琰本想着能拖一时算一时,谁知景侯话音刚落,一向跟着老夫人的老嬷嬷便上前来,拉着她出去了。

听着李琰一路喊着知错了,求老夫人和景侯饶过她,景侯叹了口气,道:“母亲,等阿琰领了罚,陈嬷嬷那边的课就算了吧!儿子想了,不如请个先生,教她好好读上一两年的书,至少知道善恶对错、礼义廉耻。陈嬷嬷那里,就叫她好好教芊丫头,芊丫头还小,性子应该能拧过来,不求她出人头地,只盼着她明理懂事。”

李老夫人也是叹息一声,点头道:“你说的对,只是这先生得找好了,万不能叫他再带坏了阿琰。”

到底是自家孩子,再是失望,难道还能真的放弃了她?总要想法子挽回,想了想,又道:“阿琰过了年才十四,在家读两年书,在谈亲事也不迟,只是我的想法,不求富贵之家,只希望家世简单些,阿琰嫁过去顺顺当当的,想来也就不会多想这些了。”

“母亲说的对,儿子会留心着的。”景侯赞同的点头,先前李琰不大满意求亲的人家家世寻常的事,他也知道。景侯知道,自家虽然还算富裕,但要论家世和影响力,其实也谈不上多少,若李琰乖巧懂事,先前长宁伯府也算合适,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哪怕几年后这些事淡了,李琰想要高嫁也难。何况,经此一时,景侯算是清楚的知道了女儿的秉性,与其嫁入高门给家人招祸,倒不如嫁个寻常人家,就像母亲说的,顺顺当当的,女儿应当也就不会多想了。

母子俩定下了心,刚巧,外头就通报李湛回来了。

李老夫人为李湛提心吊胆一天了,见他回来了,连忙迎上去,李湛连忙躲开,道:“祖母,孙儿从外面回来一身寒气呢,仔细您着凉了!”

李老夫人才不管他,细看了一遍,全身上下没缺哪里少哪里,李老夫人才放了心,拉着他坐下,道:“阿湛,没事吧?皇上有没有怪你?”

“没事,皇上没有怪我,”李湛知道老夫人是担心他,索性在老夫人面前转了一圈,以示自己好端端的,“皇上说了,原本就是要寻个机会,让我认祖归宗的,父王征战沙场守护边关,总不能让他没个后人烧香祭拜,阿琰虽说鲁莽,也算歪打正着了。”

李湛这话,李老夫人和景侯都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怅然。李琰这一回,实在错得离谱,便是景侯都不免担心皇上会不会追究李琰和侯府,毕竟宗室不比寻常人家。另一方面,景侯也知道,皇上这么说,李湛回归靖北王府已经是定局,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从此成了别人家的,心里难免不是滋味。

瞧着老夫人和景侯的神情,李湛握了握老夫人的手,道:“祖母别难过,我听着皇上的意思,此番乌云国卷土重来,我定是要随太子殿下走一趟北疆的,但日后,应当会留在京城。”

“留在京城?”李老夫人欣喜的点头,景侯却是若有所思。

提心吊胆了一下午,此时已经过了晚膳的时候,李老夫人瞧了瞧天色,道:“天色不早了,你们也回去歇着吧!今日太晚了,待改日咱们一家子好好吃一顿家宴。”

李湛知道,李老夫人说的改日,自然是事情完全定下来,到时他们大概也要离开侯府了。心中难免怅然,但就现在来说,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李湛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就从没想过霸占侯府的爵位,早前便想着寻一个合适的机会,让景侯请旨立李勤为世子,到时他自然与容歆一道自立门户去。

先前姚家来闹了一回,虽说李湛的身世已经不是秘密,但有景侯和老夫人压下来,两人也就继续在侯府住着。可如今闹到这个程度,李湛自然不可能再在侯府待下去,就此搬出去才是最合适的。

瞧着李老夫人脸上难掩的倦意,容歆和李湛一道辞了老夫人和景侯,往春景园走。一路无言,回到春景园,只见杏秋还等在院子里。容歆见她一脸不安,上前握住她的手,道:“这不是没事吗?怎么还在这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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