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尺听了永宁伯的话后,微微一愣……

但他是个心思巧妙灵活之人,怎会不懂永宁伯的心意,当下便抱拳施礼道:“玉尺本不第秀才,原为乡野游人一个,更有从贼之劣迹。

幸蒙永宁伯不弃,招抚在前,今更是留玉尺在身边听用,以赎此前做贼为寇祸乱乡里之罪,玉尺已是感激不尽,怎敢再奢求永宁伯的赏赐。”

永宁伯张诚的面上显出不悦之色,语气也略显冰冷地问道:“刘先生是嫌弃本伯赠予的姑娘拿不出手,不够漂亮嚒?……还是说嫌弃的是本伯赠予的呢?”

刘玉尺猛然一惊,他浑身一阵颤栗,忙磕头如捣蒜般连连不停,嘴里也是急急辩解:“玉尺不是那个意思……爵爷千万不要误会玉尺啊!”

永宁伯张诚目光冰冷地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刘玉尺,嘴角上扬,虽没有发出声音来,但脸上却满是讥笑的神情。

“好啦。快些起来吧。本伯只是同你开个玩笑而已,怎就把你吓成了这般模样!”

刘玉尺听到这句话后,才如惊魂落定一般,他战战兢兢地起身立在原地,既不敢回到座位上去,也不敢再抬头看永宁伯。

虽然永宁伯的话语十分温柔,但内里却又有着极强的压迫感,直压的他连口大气都不敢喘,甚至都不敢挺起头来。

“真是‘懒牛耕田,不打不犁’啊!”不过,这番心里话永宁伯自然不会说口出来。

对于刘玉尺留在中军行辕后的表现,张诚并不十分满意,甚至对他有了些许看法,不过刘玉尺毕竟是代表着袁时中和小袁营留在中军行辕,张诚也不好将他真的如何处置喽。

所以,今日才借着这个机会敲打他一番,目的只是要他认清现实,摆正自己的态度,像昔日侍奉袁时中那般侍奉自己。

现在见到他如此这般模样,永宁伯便温言抚慰道:“好啦。玉尺你坐下说话吧。”

永宁伯语气上面的变化,刘玉尺自然也是听得出来的,但永宁伯此刻称呼了他的名“玉尺”二字,却更令他感到震惊。

…………

因为在此前永宁伯可是一直都称呼他刘先生的!

原本刘玉尺还以为这是一个尊称,可当他在行辕呆久了才知道,这里与别的地方大不一样,永宁伯对待身边的亲信都是十分随和亲切,而称呼他“刘先生”是因为还没有把他算作自己人罢了。

正是因为这一点原因,刘玉尺这段时间才会表现的沉默寡言,其实他一直在心中衡量着劝说袁时中投奔永宁伯,到底是对是错呢!

然而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将他彻底拉回了现实之中!

此刻,无论是袁时中,还是小袁营,都已经不再是他的倚靠,别说是他刘玉尺了,就算是袁时中本人,一旦干犯军法,相信永宁伯爷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拿下处置。

毕竟勇毅军不比闯贼,永宁伯张诚也不是闯王李自成!

李自成之所以招纳袁时中和小袁营,一来是为了宣扬自己容人之量,二来则是为了扩大自己的实力,以为将来统一领导天下各路流寇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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