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打自己的脸,莫过于此。
她编排容飒便罢了,她还拿她三哥说事,还拿将军府说事,最后还拿原身心中最亲最敬重的娘说事。容飒若是能忍,那她就对不起自己占了这幅身子。
付婉姝说完这句,一双眼几乎通红,此刻船未开,恨不得扭头就走。
但她知道,此事并未解决,不能走。
容飒又慢慢坐下,托腮皱眉,疑惑道:“可我与付小姐无仇无怨,你为何要编排我?”
众人再次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这病秧子这么狠居然断她后路!
付婉姝何尝不知她的意思,她咬紧后槽牙,半响才道:“身为静和闺中好友,她受罚我一时气不过,才编排你。此事错在我,与任何人无关。”
此事是她一人的错,跟任何人没关系,跟家中长辈更加没关系!
“好,那此事作罢。”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容飒见好就收,点头:“京都皆知将军府三子一女并无其他姊妹,付小姐往后可别喊我妹妹了,这样会让人误会。我将军府家风清明,断容不得旁人乱认亲戚的。”
付婉姝憋着气应了一声,离开画舫,这一场想让容飒出丑的闹剧才就此作罢。
好半响,画舫才渐渐有人敢说话。
等人一走容黎彻底回神,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不停给容飒拍马屁:“妹妹,我怎么不知道你小嘴这么能叭叭?完全让哥哥无用武之地呀。”
“妹妹,刚刚那番话说的实在是棒,不愧是我容黎的亲妹子!”
“妹妹,你是没看到那张脸,哈哈哈跟屎壳郎一样黑。”
容飒听着他抽象的形容,嘴里的糖突然变了味,她刚想说什么,画舫外围传来一阵骚动。
容黎住嘴,站起身来观望片刻,才哑然:“七殿下跟苏牧也居然也来了,这么热闹。”
谁?
七殿下允廷?
珠儿很识时务的搭手把她扶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踮了踮脚,这才看到人群中的允廷。好似有目光感应一般,允廷在人群中抬眼看来,两人对视一眼,允廷挑眉轻笑。
容飒:“......”
瞧那骚包的样子。
眼不见为净。
容飒又默默坐回去吃糖。
两位大人物上了船,这艘画舫才慢悠悠的荡了起来。
闹心的小插曲已过,那些文人墨客的公子哥结伴前往画舫前头去吟诗作曲,世家贵女也结伴抚琴奏乐,这便是游湖的乐趣。
没了世俗的偏见,没了爱嚼舌根的路人,画舫上的世家公子、小姐都放下伪装,开心游玩。
容黎一直是闲不住的主,跟容飒打了声招呼,一溜烟就跑进姑娘堆里给人填词抚琴。
波光粼粼,拂过湖面的风带着点点凉意,容飒眯着眼睛享受着,惬意的像一只餍足的猫咪。可偏偏,就有人看不惯她惬意模样。
“前两日你还躺床上起不来骗我仙丹,转眼就跑来游湖,小美人这样可不厚道。”
允廷晃着扇子,看样子是偷溜过来,曲着腿懒懒散散坐在容飒身边。
容飒扯出被他坐住的裙角,没好气的翻白眼:“七殿下颠倒是非的本事了得,小女子可说不过你。”
明明是他半夜送药,怎么就是她骗了,睁眼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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