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念幽幽道:“用这乌纱帽发誓有何用,反正它一会儿就该落地了。”

朱大人蓦然抬头,看着冥念道:“公主可是在记恨下官在宫宴上说的话,今日才设了这么个局来陷害下官?”

冥念奇道:“为何会这样想?”

朱大人道:“若非如此,下官实在想不到下官是哪里得罪了公主,才让公主步步紧逼,紧抓着下官不放。”

皇后沉声道:“放肆!污蔑公主,可知何罪!”

冥念被他的厚颜无耻气笑了,她道:“朱大人,本公主很佩服你能言善辩的能力。下面的这些人了都是你的受害人,还能污蔑到本公主头上,本公主本来是想用讲理的方法让你知道悔过,既然你如此说,说什么?本公主仗势欺人是吧?那好,本公主还就仗势欺人了。母后,把他们关进大理市吧,他们做了这么多恶事,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

朱大人趴在地上,大声道:“下官冤枉!”

他没想到,他来救个儿子,竟然把自己搭进去了。

朱公子也眼泪纵横的趴在地上:“草民知错,求娘娘开恩,所有事都与草民父亲无关。”

他一说冤枉,大堂外的百姓各个气愤不已,在他背后戳戳点点,能骂的都竭尽所能的骂出来。

皇后道:“就按照念儿所说的办,通知大理市来缉人,本宫会把此事如实禀报皇上。”

门外万名高呼:“苍天有眼,陛下英明,皇后娘娘洪福齐天,小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偷跑出宫,本想着好好逛逛上京,却没想到遇到这档子事儿,玩儿没玩成。

……

且不论那些证人是不是真的,就算朱大人巧舌如簧,把这些事都四两拨千斤的糊弄过去,乌纱帽也是保不住了的。

侮辱皇室,掌锢公主,就这两项罪名都够他喝两壶的了。

三日后,午门多了三个人头,鲜血沾在旗子上,围观的百姓皆鼓手称好。朱枝一家,男的发配边疆,女的发卖为奴,三代不得参加科举,入朝为官。府官之位空缺,朝堂上又大力举荐新人,对于这刚死的府官,无人关心在意。

顺安街,茶楼。

下面的摊贩,为了庆祝一个祸国殃民的贪官死亡,降价卖肉,买一送一;对面的酒楼红旗飘飘,全部菜品打八折,不知道还以为是新店开业,才这么热闹;说书先生也不说其他故事,讲的是小公主如何见义勇为、手刃贪官,堂下一阵喝彩。

冥念喝了一口茶,笑眯眯看向千悟,道:“原来成为别人口中称赞的英雄是这种感觉。”

千悟垂眸,道:“公主高兴就好。”

这种冷漠疏离的语气真让人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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