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博道:“我慕容氏乃是大燕皇族后裔,而萧少侠又贵为大辽南院大王,鸠摩智大师也是吐蕃国师。大宋一直看不起我等外租番邦之人,萧少侠正是因此而被赶出丐帮,想必也对中原之人早有怨言。”
萧峰不耐,“你到底想说什么?”
慕容博道:“只要萧少侠愿意助我儿一臂之力,提兵攻打大宋,我儿必定趁机响应,吐蕃再趁机叩关,到时候大辽吐蕃与我大燕三分天下,共享荣华,岂不美哉!”
慕容复眼前一亮,心驰神往。
王浩撇撇嘴,一副看小丑的心态。
慕容博接着取出一把匕首,把刀插在桌子,“萧兄若是同意,大可取我项头颅,以我一人之死,换得大事得成,又有何不可?”
鸠摩智有些震惊,没想到慕容博有如此宏伟大计。但又忧心道:“慕容先生才华惊世,贫僧佩服。只是兵不厌诈,若是先生甘愿就死,萧氏父子却不履行承诺,先生之死岂不毫无意义?”
慕容博道:“萧少侠气魄不凡,敢于亲林,洗刷冤屈,又岂会食言?”
萧远山父子也为慕容博的深谋远虑所震惊,萧远山有些意动,问萧峰道:“我儿意下如何?”
萧峰一掌打出,桌子应声而裂,那匕首也掉落在地:“不行。杀母之仇,岂可做买卖交易!”
慕容博见势不妙,笑道:“我素闻萧大侠义薄云天,才略盖世,殊不知今日之所为,不过一匹夫尔!”
萧峰知他是在相激,“我萧峰是什么人,不劳阁下费心。总之不会成为你手中之刀,为你驱使。”
慕容博继续激道:“大丈夫忠义为先,你既是大辽臣子,怎能为了个人私仇,置国家大事于不顾。”
萧峰大踏向前,虎目逼视慕容博,“你可曾见过边关之,辽宋相杀了惨状?若是辽宋刀兵再起,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因此而死,多少家庭妻离子散?”
想起边关百姓的惨状,萧峰越说越响,“即便我三国侵犯大宋,大宋又财帛之富,人力之广,绝不会轻易屈服。自会血流成河、尸骨如山。我萧峰忠于大辽,是要保家卫国,不是要杀人取地!”
王浩听完萧峰的慷慨陈词,也佩服萧峰的大义,不过他与萧峰不是一般人,有些事他仍是要做的。
突然,王浩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气息,离自己不过几尺之隔,心中大惊,旋即释然。
“阿弥陀佛!萧居士以天下苍生为念,不贪图寸身之功,当真是菩萨心肠!”只见一个苍老的和尚走进屋内,拿着一把破烂的扫帚,身穿青袍,形容枯瘦。
几人无不大惊,暗暗思忖:此人直到现出声之际,才被发现,若是存心杀人,只怕我早已身死。
想到此处,惊出一身冷汗。
鸠摩智最看不得别人比他还会装逼,“你是何人?来此有多久了?”
那老僧听到这个问题,是有些茫然,“多久了,老衲也记不清了,不知是四十二年,还是四十三年?。这位萧老居士最初晚来看经之时,我……我已来了十多年。后来……后来慕容老居士来了,前几年,那天竺僧波罗星也来盗经。唉,你来我去,将阁中的经书翻得乱七八糟,也不知为了甚么?”
萧远山大为惊讶,心想自己到少林寺来偷研武功,少林寺无人知晓,这个老僧又怎会知道,莫非是刚才偷听所知?
怀疑道:“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那老僧道:“居士全副精神贯注在武学典籍之,心无旁骛,自然瞧不见老僧。记得居士第一晚来阁中借阅的,是一本《无相劫指谱》,唉!从那晚起,居士便入了魔道,可惜,可惜!”
老僧又道:“居士第二次来借阅的,是一本《般若掌法》。当时老僧暗暗叹息,知道居士由此入魔,愈陷愈深,心中不忍,在居士惯常取书之处,放了一部《法华经》,一部《杂阿含经》,只盼居士能借了去,研读参悟。不料居士沉迷于武学,于正宗佛法却置之不理,将这两部经书撇在一旁,找到一册《伏魔杖法》,却欢喜鼓舞而去。唉,沉迷苦海,不知何日方得回头?”
萧远山听他随口道来,将三十年前自己在藏经阁中夤夜的作为说得丝毫不错,仿佛身临其境一般,渐渐由惊而惧,由惧而怖,背冷汗一阵阵冒将出来,一颗心几乎也停了跳动。
那老僧慢慢转过头来,向慕容博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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