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姑苏的路,似乎不寂寞了。

两魔、两佛、一仙、一妖

谁敢想象,一辆小小的马车上,居然坐着六位阵营天壤之别的修士。

谁还敢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马车一路颠簸。

车外魅晨驾车。

车内老小和尚打坐诵经奈落浏览着窗外驶过的景色,似有心事。

再往深处走。

却见李长生仰头,撑着那妖帝琼霄鼓鼓的胸脯,拽着琼霄顺滑的发梢,喃道:

“该不该跟她说嘿?”

琼霄噗嗤一笑,纤纤玉手力道均匀的按着李长生的太阳穴,打趣儿道:

“爷,这问题你上车到现在,已经问了不下三十回了。”

“爷没底儿不是?”

李长生瞪了她一眼,叹道:

“她那般厌恶魔修,爷要跟她说了前世那档子事,估摸她得跟爷拼命了。”

“不不不,少爷,你错了。”

女帝媚眼俏皮一眨,像个唯恐李长生不为难的小妖女似的,补上一刀:

“前世的事咱往后梢梢,光娃娃亲这事儿被她晓得了,都有少爷你受的。”

“啊!!!”

李长生心烦意乱,钻进琼霄怀里,一把抱住她的柳腰,低吼道:

“不管了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师傅我要抱抱,要亲亲。”

感情的事,谁拎的清?

没听过自古情字最难解嘛?

想再多也是白搭,不如洗洗睡呢!

“你呀,跟小孩子似的。”

琼霄哑然轻笑,爱怜的抱紧李长生的脑袋轻抚,柔声细语,问道:

“少爷,说心里话,有没有怪奴婢?”

李长生疑惑,玩着琼霄玉指,反问道:

“怪你作甚?”

“奴婢给少爷施加太多压力了。”

琼霄凤眸微垂,患得患失道:

“哪有奴婢这样的丫鬟?不尽心伺候好少爷,净知道逼主子做着做那。”

“害少爷才十八岁,平白无故的背负那么多因果,奴婢真是个坏女人。”

她想起在车行对李长生的威胁,简直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做丫鬟的威胁少爷

算大逆不道了吧?

“瞎说。”

李长生扒拉着琼霄毛茸茸的狐耳,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说师傅,你是妖帝诶,能不能别总这么自卑啊?”

“存心让徒儿心疼呗?你不是不晓得徒儿多在乎你吧?”

琼霄啊,哪哪儿都好,唯一的缺点便是非得把自己放的比李长生矮上一头。

干嘛?

真要做一辈子丫鬟?

没点反骨?

不想翻身做女主人?

琼霄还真就是这样的人!

“少爷您能不能别对奴婢这么好啊”

琼霄脸色说变就变,刚还万里无云,兀然就带着哭泣,眼眶微红,贝齿咬着娇艳的红唇,只差直接飙泪,道:

“您对奴婢这般好,奴婢真愧疚,哪怕您骂奴婢两句,打奴婢两巴掌,奴婢心里都会好受些啊。”

“我看你是贱的慌!”

笑骂一声,李长生抬手拭去琼霄眼角的泪渍,不轻不重的赏了她想要的一巴掌。

“啪。”

力度不大,声音清脆。

窗边的奈落娇躯一震。

打坐的和尚险些走火入魔。

妖帝真的挨打了?

琼霄捂着脸,眼里尽是爱慕,连说话时的语气,都软糯的跟豆腐似的:

“爷,再来一下?”

好家伙。

奈落几人倒吸凉气。

普天之下,抽了琼霄耳光,不光啥事儿没有,还能让她哀求着再来一下的男人,也就李长生一家了吧?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正经的倾向啊?”

李长生揉着琼霄微微红肿的侧脸,戏谑道:

“在外头万妖膜拜的风光,不如在爷这受苦受累是吗?”

“喜欢反差?我的狐帝陛下,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那少年的言语,令狐帝呼吸加重。

她迷离的摸索着李长生眉心的莲纹,气吐幽兰,问道:

“少爷会嫌弃奴婢吗?”

“不会。”

“那少爷能再来一下吗?”

“滚!”

李长生怒不可遏:

“你想害这章被封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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