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从晋王府出来,路过种着两棵梨花树的小院,微风袭过,梨花簌簌落了一地,她抬头看向天空,缓缓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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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回到消香坊,坐在矮桌前,桌上摆着宁锦姒送的茶具,她看着,脑子里想到了那日宁锦姒说的话。
是啊,她跟宁琦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各有各的生活,她一个烟尘女子,总不能耽误他。
突然,她站起身,把桌上的茶具收起来放到角落的箱子里,锁上箱子没再说什么,目光在上面停了一瞬,然后唤来门外的侍女。
“你去找几个壮汉来把这个箱子送到江北。”
侍女叫灿星,长得标志,身姿小巧玲珑,她微微应了声,转身离开了。
像她这样在楼里稍微有点名气的,妈妈们都会派一个贴身照顾的侍女,但是随之赎身费也会越来越高,宁琦赎不起,她这些年攒下来的银钱和贵重物件也不能留在身边。
她被卖到这消香坊已经有五个年头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过着,直到遇见了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宁琦才让她枯燥的生活有了些色彩,如今又要回到以前了吗?
云烟走至窗口,暗自神伤。
灿星找来人:“你们轻一些,小心点别磕坏了。”
看着壮汉把箱子抬了出去,转身从木施上拿来一个大氅给她披上:“姑娘别伤心了,日后总会有机会见面的。”
云烟拢了拢衣服,轻声:“是啊,总会见面的,可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总能见到面,可是以后见面又会是怎样的一幅场景呢?
或许他成了威风凛凛的将军,而她还是一个供人观赏的舞女。
春星沉默低着头没说话,转身出去了,在门口站着。
宁锦姒坐在湖边的小亭里,石桌上放着糕点,明月在旁边给她打扇,桌上的驱蚊香袅袅白烟升起,远处,春梢走来毕恭毕敬行礼:“四小姐,我家小姐请你去楼阁一叙。”
宁锦柔会找她叙姐妹情吗?当然不会。
宁锦姒深深看了眼春梢,把手里最后的鱼粮撒在湖里,拍了拍手起身理着裙衫:“带路吧。”
“是。”春梢低着头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在前面带路。
虽然上次的事情捅破了她们之间那层虚伪的窗户纸,但是好歹是一家人,以后不常来往便是了。
梨花阁。
宁锦柔躺在床上,一张小脸惨白,额头上还覆满了汗珠,紧紧咬着牙关,双手拽着被单,看起来很是痛苦。
宁锦姒款款走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幕,没什么感觉,站在桌子旁边举步不前。
春梢刚进门的时候就扑到床前拿着帕子给宁锦柔擦着脸上的汗水,还不停的掉着眼泪,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小姐再等等,奴婢找来了四小姐,四小姐肯定会帮忙的。”
“不必劳烦四妹妹了……”宁锦柔艰难的挤出一句话。
春梢没听她的话,转身朝宁锦姒跪下:“求四小姐帮帮忙,救救我家小姐。”
“你为了让我救她,所以诓骗我来?”宁锦姒质问:“上次二姐连同陆意乔算计我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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