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禾一路上跟在刘子业的后头,不知不觉却是跟着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角落。
宫灯难及,青砖绿瓦间垂落下了几片梧桐叶子,是凄凉,还落幕。
“太子殿下?是不是走错路了?”
“哦?是吗,怎么个错法?”
“奴婢感觉这并不像是回东宫的路呀。”清禾的一脸狐疑却又不敢造次。
刘子业看着这个蠢萌蠢萌的小宫女,差点没笑出声。
“不是不像,就压根不是。”
“那殿下带奴婢来这儿干嘛呀?”清禾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像是懵懂无知的小绵羊一样。
“难道是?”孤男寡女在到这么个偏僻的地方,清禾不禁想入非非,面色瞬间潮红。
脸红了?不是吧,她想哪里去了,我的。
“你脸红干嘛,孤是来兴师问罪的。”说着刘子业缓步向前,压向这个比自己来的高的柔弱小宫女。
“啊?婢子虽然笨手笨脚了些,但从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呀。还请殿下恕罪!”
“那你那天为何特地在母后和太子妃面前打翻了一包五石散?”
“这,当时婢子确实一时失手,绝非是特意的呀。”
刘子业没有言语,继续压步而上,也正是这时候他蓦然发现了自己思绪当中的一个重大bug,那就是双方认知的不同,这个时代的人并不会像自己一样觉得五石散是毒品而对其嗤之以鼻,而是将其奉为名贵药物,世人趋之若鹜。
刘子业自嘲一笑,敢情自己穿越过来还和空气斗了一回勇,说的好听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难听点就一个字,夯!不过他还是打算推敲下去,不然实在是太丢脸了。清禾若是清白,他没有损失什么,若是不清白,那不也是一套乌龙误打误撞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清禾双手护脸,娇躯不断后退,直至后脚跟头靠上了一堵墙,磕的一下身子往后倒去,小脑袋瓜子撞到了墙面上。
哎呀一声,清禾赶忙双手抱头,还不忘挑眼偷看了刘子业一眼,接而莞尔一笑。
刘子业对眼前这个笨丫头一阵无语,你说你双手护面,可我就是算上头顶也才到你的鼻子处呀,防空气玩呢?就连退着小步都能把自己头给磕碰上墙了,明明是蠢货行径,可怎么就还挺可爱的呢?
这个笨丫头,能是卧底?刘子业不禁灵魂一问,但同时他也明白了这世上并非是每个人都有王公公那样的好脑子。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刘子业在是缓上一步。
清禾退无可退,双手环抱于腹前,明明是一个自我保护意识的动作,却是完美勾勒出了藕臂托起的曼妙好风光,怕是盈盈握去抓不严实呀。这反而让刘子业感觉自己无意间成为了用躯险恶的大灰狼那样的角色。
那眼前女子不就成了毫无反抗之力的小绵羊?cosplay?刘子业呵呵笑过。
“婢子不知道该交代些什么呀,莫非是婢子前天偷吃糕点的事情?还是昨天少挑了一桶水?或者是...”
刘子业撑掌打住,额哬一声。
“嗳,算孤好心,给你个提示,有关信笺的。”信笺这个关键词是刘子业臆想出来的,间谍是属于情报工作,自然需要信息传递,而这个时期信息传递的渠道出了口头相传便只能是信件遥传了,而他赌在了后者。
清禾那秀气的眸子泛过一丝异样,很快又是归于平静。
“再多说一句,孤是暗中调查过你的,就看你愿不愿意全盘托出了。”刘子业连忙闭口,却发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说了太多,会有掩人耳目的嫌疑。
她还在犹豫,而这让刘子业很是满意。会犹豫,说明在思考,而要思考,则是有待考究的猫腻。
场面一度寂静,而他要的就是用这份寂静去折磨清禾的心性。
“我可听说天牢里有的是让人求死不得的手段。”
清禾娇躯颤抖。
刘子业再是压上一步,面目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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