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我发现家里有人,当看到林婶在厨房里忙来忙去时,双眼有些发烫。

“林婶,你怎么”

林婶扯着嘴角笑笑,样子很是憔悴:“晴晴啊,哟买了这么多东西啊?快洗手,很快就吃饭了。”

我让游思思收拾饭桌,摆上碗筷,走进厨房给林婶打着下手,忍不住问她:“林婶,你不说回家过年?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林婶默默抬手擦了擦眼角,对我笑得勉强说:“瞧我,被油烟薰的,你也别忙活了,赶紧去吃饭,逛累了吧?”

我心口一窒,给她擦了擦眼泪:“说说吧,有些时候一个人撑着挺累的。”

“没事儿!你这孩子真多心。”她边擦着眼泪,边推搡着我出了厨房。

林婶做了一桌子菜,她说过年不比寻常,就是图个喜庆一家团圆不求别的。她真是特实在一人,每一句话都是实在过着日子的真心话。

游思思吃饭正准备拿着我的p进房间,我拉过要进厨房洗碗的林婶,叫住了游思思。

“你去把碗洗了!”

游思思朝我翻了记白眼:“你这不是有个现成的保姆吗?为难我干嘛?”

“游思思,你特么脸皮真够厚的,什么事也不干白吃白住的是吧?谁惯着你了!”

林婶过意不去,硬要自己去洗,我偏没让,拉她在沙发里坐了下来,给她削了个苹果,游思思撅着嘴不情不愿的进厨房洗碗了。

我打开了电烤炉,上边盖着一层薄棉被,嗑着瓜子点心,看着电视,这是我这么多年来,过的最温暖的一个年。

我说:“林婶,你别我当外人看,跟我说说吧,是不是家里出事儿了?”

提起这个,林婶就伤心的落泪,再三询问下,才肯说出来。

“哎!我也是命苦,儿子都三十了,没找着对象,现在连住的地儿也没了。我家刚子也是个老实人,实心眼,少年那会儿就谈了个同村的姑娘,那姑娘家穷,咱家里情况也不好。我家刚子啊,贩菜供那姑娘读完大学,在城里找了个稳当的工作,他俩的事儿就这么拖了好几年。”

“那后来呢?”我隐隐感到了一阵悲伤无奈。

“那姑娘各种借口拖着我家刚子,年前还找我家刚子借钱,我家刚子哪有什么钱?就把家里唯一的房子抵押了出去,那姑娘说年后就还他,可谁知没多久,就传来她要结婚的事儿,她没提还钱,还对我家刚子说别怨她,谁叫他穷没前途!”

我紧紧握过林婶的手,有点揪心:“那你家刚子现在住哪儿啊?”

“他在工地干活,住工地临时搭的瓦棚里,这孩子从小吃了不少的苦头,这倒也没什么,只是我都这年纪了,而他以后的路还这么长,可该怎么办?”

“大过年的,工地也放假了吧?怎么能住那里,天也冷着呢!”我知道林婶是挂念着儿子,才会容易红了眼睛。

“工地要有人守着仓库,他跟一个伙计在那儿守着,应该不会有事。”

“林婶,我这公寓还有房间,你让刚子先住这儿吧,什么也别说了,过完这个年,咱再做另外打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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