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敏感的白景天似乎闻到了轻微火药的味道,他刚刚抬起的脚步又缓缓落下,微微皱了皱眉,但不确定气味的方向。
“怎么了?”霍明希不解地问。
白景天轻轻摇摇头,眼神却看向四周,这个地方怎么会有火药的味道呢?在他来之前。以他对楚建庭的了解,他那么恨白家,很可能是鸿门宴,但楚建庭是聪明人,他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对他们动手吧。可他的确闻到了火药味,看来,这个地方并不安全。
他侧了侧身,看到白斯文还在关心宁夏的脚严不严重,他知道,宁夏的脚根本就没有受伤。
“三叔,她的脚受伤了,你还不带她回去吗?”白景天冷冷地说道,目光投在宁夏的脸上,这个女人还真能伪装。
白景天这样一说,宁夏的脸有些红了,既然知道她是装的。为什么还要特意强调一下,不过他的戏演得还不错。
水晶灯上的炸弹的引线马上要燃烧到弹体
“能走吗?”白斯文轻声问。
她微微点头,柔声说:“可以走,没关系!”别说她的脚没受伤,就是受伤了她也得强忍着,看着白斯文的状态,如果她说不能走,白斯文一定会抱起她。她可不想跟他过分亲密。
她什么时候这么温柔地跟他说过话,白景天横了她一眼。就在这一瞬间,他眼皮向上撩了一下。便看到了微微泛起的白烟。
原来在那,正好在宁夏的正上方。
他不加思索地猛然推开霍明希,拉过白斯文怀里的宁夏,将她紧紧抱住,并迅速旋转了几个圈,最后还是重心不稳,白景天重重地摔在地上,但他的手还是用力托着宁夏。在他倒地的一瞬间,宁夏只是轻轻地落在了他身上。
宁夏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炸弹砰的一声爆炸了。
霍明希被白景天推倒在地,听到炸弹声,心里也吓得直哆嗦。
白斯文听到炸弹声,本能地趴在地上。
宁芳菲早就知道有这样的安排,所以在撞了宁夏之后,便退了出去。
楚建庭倒是没什么反应,站在那悠闲地吸着雪茄。看着倒在地上的一群人,心里暗暗叫着,白景天,这是我送给你们白家的礼物。
炸弹声并不大,只不过在这个空旷的空间,更显得是一声巨响。
宁夏把脸紧紧地埋在白景天的胸前,不敢抬头,不敢动。
白景天的大手落在宁夏的头上,紧紧搂着她。
所有人还都处在紧张的气氛中,楚建庭和丽影交换了一个眼神,丽影心领神会,突然开口道:“大家不要紧张。不要紧张,这只是一个礼花炮而已!”
听丽影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微微抬起了头。摸摸自己,不禁面带恐惧后的惊喜,嘴里都不断地说着:“没事,没事,真的没事!”
宁夏没有抬头,两手死死地抓着白景天的衣角,她真的害怕了。
白景天轻轻挑了挑眉,这个丫头真是吓坏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抓着他衣角的手还在颤抖。他知道,她最怕礼炮声!
他的手不自觉地轻轻触了触她的秀发,没有将她推开,只想让她在自己身上平静平静,以前多少次,他看到她被礼炮声吓得眼泪快掉下来的时候,他就想把她拉进怀里,告诉她,有他在,不用怕。如今,此刻,他终于可以让她在自己的怀里,不再害怕。
礼花炮,亏他楚建庭想得出来,很明显,他的目的不是想伤害宁夏,就是想让他去救她,然后巴不得白斯文挥他一拳,让所有人都看到白家叔侄俩因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这传出去,就成白城最大的新闻了,这也算是狠狠地甩了爷爷一个巴掌,这要是传到爷爷那里,他不气倒才怪。
看来,楚建庭是算准了他会去救宁夏的。他有那么明显吗?他就笃定自己会去救她?连他自己都没想过。
不管怎么样,他白景天已经中了招,现在他躺在地上,而宁夏就躺在他身上。
白景天微微扯了扯嘴角,他想站起身,但宁夏又紧紧的抓着他。索性就先躺着不动,看他楚建庭还能出什么招。
宁夏依然处在恐惧中,她害怕,当年突然其来的礼炮伤害到她的眼睛,在她心里留下了一个大的阴影,这几年好不容易走了出来,但今天的爆炸声,又让她陷入到了极端的恐惧,身体一直在不停地颤抖。
白斯文顿了顿,猛然站起身,抖了抖落在身上的礼花碎屑,抻了抻微皱的衣角。他是最注意形象的。但这一切落在楚建庭眼里却有些不解,宁夏是他的未婚妻,他站起来的第一件事,不应该是先看看宁夏怎么样吗?这个时候就是再注意形象,也不能不管未婚妻的死活吧,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白斯文并不爱宁夏,只是用来制衡白景天罢了。
这样看来,他们的不合显然已经到了一定程度,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对他来说岂不更有利。
霍明希被白景天用力推倒,娇贵的身躯怎抵得住他这样用力,整个人完完全全摔了出去,膝盖处擦破了皮,鲜红的血浸湿了她的晚礼服。听到丽影说着只是礼花炮,她才回了回神,不过她有些疑惑,这个环节之前她并不知道。
她稳了稳情绪,想起了在礼花炮响之前,白景天迅速推开她,跑过去救宁夏。
她的心纠着一样疼,他怎么可以这样?在那样的关头,他居然弃她于不顾,去救那个贱人。他就是不顾及她,难道也不顾及自己的危险吗?霍明希知道白景天爱宁夏,但没想到爱到如此程度。思绪到这里,她更加不安,心中一个念头一直在提醒她,不能放弃白景天,不能让他被别人抢走,白景天是她的,一辈子都只能是她霍明希一个人的。
她不顾身上满是礼花的碎屑,强忍着膝盖的疼痛,缓缓站起身,四处搜索着白景天的身影。
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站起来,挡住了霍明希的视线。
白斯文余光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宁夏和白景天,可这个时候,如果他走过去,让别人议论,他白斯文的女人被侄子救了,而且还躺在一起,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只能慢慢地推着人群,佯装在找宁夏。
楚建庭看得出白斯文的心思,便走上前去:“斯文,快去看看,宁夏是不是伤到哪儿了,这么久还没站起来!”
白斯文尴尬地笑笑,看来这个楚建庭是非逼着自己去面对那样的局面,但他也没有理由拒绝。
“楚伯伯,在哪?我怎么没看到宁夏?您是不知道宁夏怀了身孕吗?要是吓到了她,我可是会不客气的。”白斯文冷眼看着他,随着站起来的人越来越多,想第一眼看到宁夏的确有些不容易,这也给白斯文提供了个台阶。
“是啊,是啊,都怪丽影,玩心太重了!”楚建庭应承着的功夫,带着白斯文已经走到了宁夏和白景天的面前。
霍明希也穿过人群走了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心中气愤得恨不得撕了宁夏,她感觉到了别人投来异样的眼光,但她只能忽略掉。
白斯文和霍明希几乎同时走上前去。
白斯文轻轻拍了拍宁夏的肩膀:“宁夏,宁夏,我是斯文!”顺势将她拉起来,拉进自己的怀里。
宁夏顿时从恐惧中回过神来,看了看白斯文,又看了看地上的白景天,没说话。此刻,她除了害怕,感觉大恼一片混乱。
几乎是同一个时候,霍明希拉了拉白景天的手臂,看到白景天随性地躺在地上,她知道这样的礼炮根本吓不到他,也伤不到他!但她还是有些担心。
宁夏被白斯文拉起后,白景天腾地坐了起来,冷声道:“楚伯伯,你这一节够精彩的!”
霍明希就偎在白景天身边,在礼花炮响之前,所有人都看到白景天推开她,去救宁夏,事情已然是这样,她总得找个机会给自己找回点尊严。
人群中的几个人也跟着附和,这个礼花炮着实把大家吓得不轻。
这样的结果是楚建庭意料之中的。
楚建庭刚要开口,丽影走了过来,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大家了,这个事不怪老爷,是我自己的主意,事前老爷并不知情!是这样的,我们家乡有个风俗,就是在孩子满月的时候燃放礼炮,是为了保孩子健康成长,长命百岁!都是我不好,事先没跟大家说一声,但还请大家理解我这个做母亲的一片心吧!”
楚建庭满意地将丽影搂过来,轻声说:“你这都是为了孩子,谁还会怪你呢!”
他这样一说,谁还能再有什么怨言呢?但白斯文并没有对白景天怎么样,他多少还是有些失望。
白景天心里冷哼,这夫妻俩一搭一唱的,演的还真好。
“景天,你没事吧,快站起来我看看,我都吓坏了!”霍明希拉着白景天的胳膊,看着他有没有受伤,满眼的担心。
白景天腾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淡淡地说道:“没事!”不经意间扫了一眼靠在白斯文怀里的宁夏,她的小脸还有些苍白。
“你看你,你就是再想救三叔的孩子,也不能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呀!”霍明希嗔怪道。她要告诉大家,白景天想救的是宁夏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宁夏。这也是在提醒宁夏,不要以为白景天是在救她。
白景天看了一眼霍明希,他知道霍明希很聪明。
“她肚子里是白家的骨肉,我能不救吗?”白景天冷声说着,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宁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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