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见了不少乡邻,卫知行一一热情地打了招呼,耽搁了些时间,进了村十几分钟后才到家。

卫知行的家盖着两层小楼,看着挺敞亮,这几年卫知行总是寄钱回来我是知道的,看来家里的日子过得挺不错。

车子刚在门口停下,就听到院子里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

“瞧瞧你干的好事,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蠢得像猪一样,好赖不分,你还活着干啥,多张嘴浪费粮食,不如死了算了,活着招人嫌,我今天就打死你,打死你!”女人的声音尖锐得像锥子扎进人心里,伴随着男人的哇哇大哭。

我看向卫知行,他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特别难看,眼神凌厉得吓人,猛地推开车门就往家里冲,我愣了一下,赶紧追上去。

院子里,一个看起来很强壮的男人抱着脑袋缩在墙角里,身材矮小的妇人高举着擀面杖雨点般砸在他的肩上腿上手臂上,他疼得哇哇大哭,像个孩子,却不敢反抗,只把身体紧缩成更小一团。

那妇人全然不顾他的哭喊,打得更起劲,一边打一边骂:“你还敢哭,我让你哭,打死你拖出去喂狗,白养你这么多年,一点屁用没有。”

这情景,有些怪异,又让人愤怒,更令人不解的是,就在他们身后两三米处的门槛上,蹲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脑袋颓然地耷拉着,大口大口地吸着烟,烟雾将他整个人笼罩,显得他有些落寞,他对于眼前的暴行,却不发一言。

卫知行箭步冲上前,劈手夺去那妇人手里的擀面杖扔了出去,又狠狠地推她一把,这一下,可是用了十二分力气,那妇人一个趔趄,四仰八叉地就摔倒在地,脑袋撞在水泥地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疼得她尖声叫唤,随即就见水泥地变了颜色,竟是流血了。

“啊哟,疼死我了,哪个杀千刀的多管闲事,你个老不死的,也不快来扶我一把,啊!血!流血了!啊哟,我要死了,死了你得给我偿命”妇人又是喊又是骂,将农村泼妇形象诠释得淋漓尽致。

她光顾着自己的伤去了,等她看到卫知行时,喉咙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彻底哑了声。

卫知行看都没看她一眼,冲到角落里把那男人扶起来,满眼的心疼,男人仍是哇哇地大哭着,卫知行伸手轻轻地抹掉他脸上的眼泪,眼睛竟也红了,小声哄道:“哥,别哭了,我回来了,我是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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