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唐亦厉的问话,整个人情不自禁就打了个激灵。

向后退了一步,我警惕的看着唐亦厉,用力的摇了摇头。

“不,不,不是这样的。”

我不可以把孔易打我的事情说出去,万一让孔易知道了,不仅仅我会被他打死,我妈也会被他折磨致死的。

我记得十岁那年,我在课本上学到了有困难找警察的知识,偷偷的等待了好几天,终于逮住一个下学的时机,跑到警察局报了案。

我本以为所谓的警察叔叔会保护我,会带着我离开孔易,离开那个充满了白色的恐怖房子。

却不想,那些警察却亲自将我送还给了孔易,说他是我的合法监护人。

我清晰的记得,那天孔易拿着一叠钱,塞进了那个送我回来的警察口袋里。

那时候我很懵懂,不知道那是干什么。

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我一次次的报案,一次次的被送回到孔易的手里以后,我渐渐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我根本就逃不出孔易的手掌心。

孔易有钱有人脉,根本不是我这个黄毛丫头对付的了的,我必须努力的长大,努力的长成一个大人,才有希望与他抗衡。

而还没有长大的我,无论是挣扎还是反抗,迎来的只会是更加残忍的毒打。

而我妈,也会因为我遭受牵连。

精神病院是孔易这个心理医生的天下,哪怕是到了后来我真的长成了一个大人,成了一个有了人脉有了钱的大人,我都记得小时候孔易跟我说过一句话。

他说,小畜生,我可以悄无声息的将你从精神病院里带出来,就可以悄无声息的让你妈消失在精神病院里。

那句话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深刻,深刻到我后来真的知道了他这句话的可怕性。

唐亦厉蹲在地上,仰着头看我。

见我一直不承认,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皱了皱眉头,突然放柔声音说道,“张坷,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一直注意你吗?”

听到他的话,我一愣,突然反映过一件事儿来。

似乎自从那天军训我晕倒,他把我送到校医室以后,我们俩之间就莫名的有一种剪不断的关系。

不论是他欺负我,还是帮我,似乎他的身影一直会出现在我的身边。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注意到我?

我自知我自己长得不好看,穿的也很土气。

从小到大,虽然孔易没有苛待过我的衣食住行,但是我妈毕竟住在精神病院里,也没有人教我怎么穿衣打扮,更没有人告诉我怎么扎辫子。

我所有的衣物,都是孔易随便给我买的,我甚至连挑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我知道,我能够有吃的,有穿的,有住的地方,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不能得寸进尺,忘了自己的身份。

更重要的是,我永远都不想跟孔易沾上一丝一毫的关系,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矫情,都会冠上孔易给予的名头,这是我所憎恨的,也是我所恶心的。

所以我宁愿当一个伺候他的土包子,用我的付出来换取衣食住行,也不要当孔易包装出来的干女儿!

“为什么?”我低头看他,阳光有点刺眼,我下意识抬手挡了挡。

“因为我知道那种疼。”他突然咧嘴笑了笑,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听到他的话,愣了好几秒钟,才终于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说什么?”

“虽然你我的性质可能会不同,但也半斤八两吧。”唐亦厉站在我的面前,有些漫不经心的将白衬衫从裤腰里抽了出来。

我看着他的动作,脸一红,下意识就结巴道,“你,你,你干什么啊?”

“喏,疤痕。”唐亦厉撩起一个衣角,指着侧腰上深深浅浅的紫色抽痕,笑道,“现在我们算是一伙的了吗?你可以信任我了吗?我可是把我最大的秘密和肉体出卖给你了,你怎么也得表示点诚意吧?”

我听着他略有些不正经的话,脸不由得更红了。

我磕巴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抬起一根手指头指了指他的腰,低声问道,“这个,这些是被谁打的?”

“喂,你好歹也先给我点油水喝吧?”唐亦厉把衬衫重新掖进裤子里,看着我,脸上布满了不满之色。

我听到他的话,用力的抿了抿嘴巴,眼珠子下意识朝着周围看了看。

因为已经上课了,校医室又坐落在学校的最深处,所以我瞅了半天,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我再次看了看他的腰。

那些伤痕我身上也有过,应该是用皮子腰带抽的。

唐亦厉难道也和我一样不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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