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落地,苟熹微方看清他模样,少年郎眉眼如旧,可不就是苻坚!

“带下去罢。”

刺客尽数被擒,士兵们上前要将刺客押下,苻坚又特意叮嘱他们不可慢待俘虏,士兵们领命退下。

“姑娘,可还安好?”

苻坚收剑回鞘,浑身戾气尽收,气质文雅柔和。

前世在略阳便听闻苻家有子天生紫眸,却不渗人,反倒别致的好看。一身儒雅风度温润了英朗的皮相,持剑时是一方雄杰,收剑时犹是翩翩君子。

人人都称他有霸王之相。

她家虽和苻家也有些渊源,但她及笄前从未见过他。家里但凡提到苻坚的事,五哥都嗤之以鼻,说:“一个靠讖言标榜高位的小子,泛泛而已!”

后来她嫁给这人才知晓,五哥说的没错,传闻中万人敬仰的大秦天王也不过是个甘与布衣共清谈、和市井同耕地的儒生,就是和五哥所说的“泛泛”意思相悖罢了。

如今再见他,苟熹微也没什么别的心思。她与苻坚本就是陌路联姻,一个为了救济天下,一个为了重耀门楣,本没什么恩怨可讲。

但这人一心为这天下打拼到死,是个大麻烦。阿爹前世就教导他们,乱世起落跌宕,人人可称王称帝,乱的很,叫他们别沾染苻家的麻烦事。

事实也确实如此,前世为了苻家的江山,她全家死的死,逃的逃。

想她苟家也属名将之后,她一世贤良淑德,母仪天下,家中兄弟虽不是什么大将名相,但也都入了朝堂,上了战场,保秦国守江山,最终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重活一世,她可不会再踏他苻家这趟浑水。

小丫头眼珠子一眨不眨盯着自己,苻坚被瞧得耳根染粉。

他虽在长安小有名气,那些姑娘小姐偶也多看他几眼,但瞅得如这般近乎的,还是头一遭。

伸手搁她眼前晃晃,“姑娘?姑娘姑娘!”

最后一声真把苟熹微魂都惊醒了。

回过神,就见苻坚凑得忒近,乍然将他推开。

“嘭”的一声轻响,倒把苻坚吓着了。

寻常姑娘家推搡也是这般气力吗?他怎觉得这狠劲更像是

“小女苟氏今雨,谢公子搭救。”苟熹微借着向他道谢的功夫,又后退几步。苻坚瞧了扎眼,他虽不自恃风流,但也没至惹人厌恶的田地,哪里惹着这丫头了?

与他隔了较让人舒心的距离,苟熹微慢条斯理地开始胡扯:“公子见谅啊,今雨自小就染了奇症,但凡有个男子靠近,今雨这手就不怎么听使唤。”

一见男子,手便不听使唤要打人?

“姑娘这病症确实棘手。”苻坚眉心皱的深,似极愁苦。

少许,就向苟熹微引荐随行队伍中一身着麻衣、脚踩草履的老者,“我等此次正巧与长安城的张大夫一道出行,不若让我请张大夫给姑娘瞧瞧病症?”

苟熹微心道坏了,张大夫何许人?此人医术高明,便是称作“长安第一圣手”都不为过。她那胡诌来的病症哪逃得过他老人家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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