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摄政王府的外书房里,传出一串爽朗又愉悦的笑声来,打破了摄政王府前院一贯的平静与安宁。

下人们却丝毫也不觉得诧异,能在摄政王府这般放肆的人,除了安小侯爷,别无他人。

贺之洲坐在价值连城的黄花梨案桌后,专注的盯着手上刚送来的密函,连眼风也没扫过那兀自笑的前俯后仰几乎要从椅子里跌下来的年轻秀美的安小侯爷,“还没笑够?”

安小侯爷笑的说不出话来,闻言只能摆摆手,眼角似都有泪飚了出来,他抬手擦了擦,又笑了好半晌,方才东倒西歪毫无形象的开口:“王爷,那夏国公主可真是活宝。我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她那样直来直去的女子,有趣,当真是有趣!”

贺之洲不以为意的冷哼一声,放下手里的信函,盯着桌面沉吟起来。

安小侯爷也不在意自己没有得到回应,想到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你是没看见,那巩玉儿从蘅芜苑出来时,脸都是青的。哈哈,若是寻常女子,巩玉儿这般递了台阶,顺脚也就下来了,那夏国公主倒好,丝毫不与之虚以为蛇,任对方是炫耀也好,讨好也罢,半点不为之所动。王爷,你说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难不成真是夏国公主做久了,到了大梁这地界,还摆着她公主的谱儿不成?”

“你对她倒是关注得很。”贺之洲冷眼看向他。

安小侯爷将手一摊,笑嘻嘻的说道:“外头可都传遍了,夏国送来和亲的公主可是王爷的心头宝呢。王爷不但放下繁重的政务不理,亲自陪同佳人逛街,还在危急时刻以命相护,我听了这样的信儿,能不亲自过来看看那夏国公主究竟是何方神圣嘛。”

“看到了?”贺之洲挑眉,“可以滚了?”

“不滚。”若换了旁人,见了贺之洲这不悦的神色,定然就灰溜溜的滚了,安小侯爷一向认为自己不同于旁人,不但不肯滚,还嬉皮笑脸的凑过去:“王爷,你对那夏国公主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说出来给我听听嘛。母亲知道我来了你这里,可是叮嘱了又叮嘱,定要我问清了,你也知道我母亲的性子,从我这里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怕是要亲自过府来找你问个清楚明白,不然晚上可是要睡不着的。”

听他提起逍遥侯府的安太夫人,贺之洲面上的神色松缓了些,连语气都温和不少,“你告诉姨母,外头那些不实言论不听也罢。”

安小侯爷俊美的面上便露出显而易见的失望来,“我还真以为你凡心大动,好不容易遇见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啧”

他啧啧出声,边摇晃着脑袋边道:“母亲最担心你这辈子孤独终老,听了外头的传言,开心的跟什么似的,这要我回去跟她老人家说,王爷依旧郎心似铁,她老人家得多失望啊。表哥啊表哥,我娘那头漂亮的青丝,可都是因你而愁白了的!”

“不是因为你整日的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姨母才愁白了头发?”贺之洲可不担这名儿,冷眼睨着他:“我这就让人在六部给你安排个职务,老老实实当差去,想来姨母会很开心的。”

若是往常,听了这话的安小侯爷定然就落荒而逃了,可今日他却没有跑,犹自笑嘻嘻的道,“表哥,你说你们这郎无情妾无意的,偏又要装出有情有意的模样来,到底唱的哪一出啊?”

“你怎知她对本王无意?”贺之洲黑眸微沉,语气却是漫不经心的。

安小侯爷刷的一声挥开手中折扇,一副风流公子的做派,得意的解释道:“好歹弟弟也是经常眠花宿柳的人,真情假意还能看不出来?若那夏国公主当真心悦于你,知道你喜欢后院和睦,又怎会如此不给巩玉儿脸面?再有啊,你给她买的那些首饰头面,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只叫小丫头收拾好方便熔成金条的,弟弟拿项上人头跟你保证,这公主绝对是想逃跑!”

所以他才说这公主有趣得很呐!

且不说他家表哥这相貌,便是他的身份地位,寻常女子若见了,不哭着闹着非君不可那才是奇事。可那公主却只想拿了金条跑路,也不想想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且她还是夏国送来讨好大梁稳固邦交的和亲公主,还敢跑呢,不说表哥会如何惩治她,就是夏国也不会放过她。

这公主若不是个傻的,就绝对是个心里有成算的。

明明是个弱女子,可那做戏的本事跟他家这表哥,恐怕还真有些旗鼓相当的意思呢!

论起对女人的了解来,贺之洲定然是比不上成日里不是眠花宿柳就是倚红偎翠的安小侯爷的,对于他的分析内心里很是赞同,面上却丝毫不漏,“那也要她有那个本事逃得出本王的手掌心再说。”

他现在待她这般和气,她若真敢不识时务,可就别怪他拿本来面目对她了!

明月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上头,还不如抽空多练练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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