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柒有些闹不明白了,“你现在这是打算选择相信我?”

陆靖北抬起眼帘,眸光平静无波,笑说:“你不是一直觉得我不相信你吗?我想了想,觉得你说的很对,你跟了那么久,为我做了不少事情,也算是忠心耿耿,我应该相信你一次。你去邢家身边不能没有一个心腹,我知道你全心全意只相信小捌,我就让小捌跟着你。”

“你想要的,我都满足你。”

他看着不像是开玩笑,苏柒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了片刻,唇角一挑,说:“真的?我说什么,你都答应我?”

他轻点了一下头。

苏柒往前走了一步,双手撑在了桌面上,缓缓凑近,紧盯着他的眼睛,说:“我要你不跟陆筱结婚,你答应吗?”

陆靖北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轻浅一笑,说:“不可能。”

苏柒料到是这个答案,轻笑起来,说:“那你这不是骗人吗?我想要的,你并没有给我。”

“小柒,做人不能得寸进尺,不然会得不偿失。”

“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不用那么认真。”她去拿了药箱过来,站在他的身侧,仔细的看了一下他的伤口,有点感染,嗤笑了一声,说:“大小姐没把你照顾好啊,伤口有点感染了。”

她下手没轻没重的,陆靖北不觉皱了一下眉,斜了她一眼,说:“是吗,她给我上药的时候,我从来不会觉得疼。”

“呐呐呐。这就是关键所在了,你都不疼,怎么会好呢!”她咬牙说着,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一些。

陆靖北吸了口气,立刻扣住了她的手腕,“你找死啊!”

“我说了我不会,你非要我弄。我跟大小姐手法不一样,你应该知道的。不是我找死,是你自找苦吃。”苏柒挣脱开了他的手,丢了手上的面前,“自己找个医生好好看看去,为了她,你对自己还挺狠的。”

她转而开始收拾起桌子来,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活该,留疤最好,拉低你的颜值。早知道就咬你脸上,看你怎么办。”

“你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没什么。”她收了碗筷就去了厨房。

这天晚上,岑澄没有回来,陆靖北也没有送苏柒回去。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苏柒还是帮他把伤口处理了一下,下手依旧没个轻重,陆靖北倒是一声不吭,只是脸色煞白,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以后别给我找这种烦。”

苏柒收拾好了药箱,说:“看心情。”

等收拾好东西,陆靖北还坐在沙发上,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苏柒心里说着不,身体却很诚实的老老实实坐在了沙发上。

气氛难得这么和谐,安安静静的看电视。

苏柒的毛病,就是陆靖北给点颜色,就喜欢开染坊。起码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跟陆靖北似乎还挺近的。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想了想,说:“其实我觉得,你也不一定非要娶陆筱。”

“苏柒,你是不是觉得以你现在的身份,已经有那个能耐可以改变我的决定了?”

苏柒侧头,正好就对上了他的目光,她说:“我只是为你着想而已。虽然我跟陆筱没有相处国,但经过那次碰面,我觉得她挺好的,心思没那么深沉,跟陆家其他人不一样。你跟她相处了那么久,你一定比我了解。”

“她对你来说有多少吸引力,我心里倒是清楚一些。我是怕,你会假戏真做,如果到头来因为这个,满盘皆输,浪费了我付出的心血,我可是不甘心的。”

陆靖北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捏住她的下巴,笑说:“你的这种顾虑是多余的,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嗯?”

苏柒眯了眼睛,拍开了他的手,笑说:“你别勾引我,医生说了,我要禁欲一个月。”

话音还未落下,苏柒便猛地扑了过去,趴在了他的身上,陆靖北没有推开她,而是顺势揽住了她的腰,唇角微微扬起,她竟然在他的眼里看到了笑意,甚至还有点温柔。他伸手戳了一下她的头发,说:“你该洗头了。”

这还是她认识的陆靖北吗?苏柒愣了愣,双手撑在沙发上,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了片刻,缓缓低头,嘴唇快要碰到的时候,她却又跳了起来,穿上了拖鞋,说:“我洗头去了。”

她说完,就匆匆跑上了楼,头都没回。

陆靖北看着她的背影,低低的笑了起来,片刻才收回视线,脸上的笑容也跟着落了下去。

苏柒上了楼,便停下了步子,余光往楼下扫了一眼。他的忽然转变,恐怕不是因为信任,他这算是在利用自己的美色勾引她?以此让她心甘情愿的给他卖命?她转过身面向楼梯,忽的唇角一勾,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笑。

权利这东西真是可爱,这一刻,苏柒对权力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向往,果然只有强大的人,才能够更轻松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早就该这样勾引她了!苏柒喜滋滋的回了房间,拿了件换洗的衣服,就进卫生间洗澡了。她心情好,洗了三遍头,把自己弄的香喷喷的,早早躺在了床上。

陆靖北回到房间,就看到苏柒躺在床上,床头灯调到最暗。因着她背对着房门,因此看不到她的脸,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

他关上了房门,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掀开被子上了床。

“明早送你回去。”

“好呀。你亲自送。”她换了个姿势,闭着眼睛,面向了他的方向。

“晚安。”

苏柒睁开了眼睛,凑了过去,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轻声说:“晚安。”

陆靖北侧过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睡之前,苏柒是抱着要做美梦的想法入睡的,可偏偏她做了个噩梦,梦里的陆靖北和陆筱相爱了,她闹的越狠,他们便爱的越深。

她像个疯子一样,终于受不了,一枪打穿了陆筱的脑袋,陆靖北正好看到这一幕。她清晰的看到陆靖北的眼里充满了憎恶,他拿着枪,顶住她的额头,枪声响起的瞬间,她就惊醒了过来。

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喘着粗气,一身的虚汗,她缓缓侧头,身侧的陆靖北背对着她没动,似乎并没有并惊醒。

她的喉咙干涩,胸口像是压着一块石头,让人喘不过气来。她觉得这房间里有些闷热,在床上坐了一会,便下床,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她去楼下喝了两大杯水,才镇定下来,身体回暖,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逼真的好像真的有发生过一样。

她再没有睡意,也没有上楼,只在沙发上辗转,最后跑去海边,等日出去了。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没有等来日出,却等来了一场忽如其来的大雨,把她淋了个透。

苏柒跑回别墅时,别墅里亮着灯,陆靖北站在酒架前,似乎在找酒。

“你怎么醒了?”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走到吧台前。

他闻声回头看了一眼,说:“回来了。”

“你在找什么啊?”

“你说呢?”

苏柒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天气已经转凉,她站了一会,就回楼上去冲了个热水澡。等她洗好吹完头发出来,已经五点多了,许是雨天,外面还是漆漆的,天还没亮。

她下去时,陆靖北坐在吧台前喝酒,折腾了那么久,苏柒有些饿了,她去厨房拿了点吃的,走到吧台前,坐在了他的身边,说:“醒那么早,是睡不着吗?”

“很少能真正睡着,如果不靠一点外力因素的话。”他又拿了一只杯子,给她倒了点酒,移到了她的面前,“睡前没喝酒,几乎没怎么睡。”

他们相处这么久,她竟然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她一直以为自己够了解他,现在看来不然。

她喝了口酒,说:“其实我更喜欢你卖萌。”

“什么?”

“没什么。”她笑着耸了耸肩,举杯,说:“干杯。”

陆靖北同她碰了一下,随即两人便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岑澄回来时,陆靖北趴在吧台上,而苏柒则毫无形象的睡在沙发上。

他轻手轻脚的靠近,陆靖北警觉的睁开了眼睛,却依旧趴在吧台上没动,他看都岑澄往这边走来,在不远处站了一会之后,往苏柒的方向走去。

下午,陆靖北让岑澄把苏柒送回了玉园。

路上。苏柒就接到了魏澈的电话,随即她就让岑澄转了方向。

他们在老地方碰面,一家位于老街的茶楼,古色古香,茶楼内客人不多。

苏柒让岑澄先走,他也没多问什么,看着她进了茶楼,才开车离开。

“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她刚一进包间,魏澈就出声询问。

她坐下来,先是喝了一口茶,说:“别提了,养了几天伤。”

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扫了一眼,苏柒笑了笑,说:“这伤口,一般人可看不见,也没资格看。”

他看到她眼里的戏谑,低笑了一声,点了点头,转了话题,问:“你还有个弟弟?”

苏柒一顿,“是啊,怎么了?你见过他了?”

“那倒没有。不过,你弟弟还蛮有趣的,想来你们姐弟两感情还挺好的,亲姐弟?”

“不是,我跟他是同一个孤儿院的,小时候一直在一起,被领养也是一块,所以感情很好。”苏柒放下茶杯,抬手抹了一下嘴角,露出了温和的笑,说:“是不是我弟弟打扰你了?”

魏澈笑说:“打扰谈不上,就是年轻人很热情,我也能感觉到他对你这个姐姐的关心。”

“他跟你说什么了?”这小子肯定是接了电话。

“他说想代替你,帮我们做事。苏柒,你这个弟弟真的很可爱。”

她的嘴角抽出了两下,干笑了一声,说:“是啊。有时候我也觉得他可爱的厉害,下次有机会带你见见他。”

“肯定有机会。”

她微笑点头,给自己满上茶水。

“小柒。”魏澈放下茶杯,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苏柒吃了一口茶点,说:“怎么?爸爸有什么吩咐吗?”

魏澈说:“我想问问关于你自己的工作,你有什么打算,听说你还有一部戏没有拍完。”

“我想关于我艳照门的事,你应该很清楚,娱乐圈本来就是个大染缸,女明星本来就没什么名誉可言。像我这样被直接爆出来的,那是一身的点。”

“其实这件事一出,我就没打算继续留在娱乐圈,至于那部戏,我还能在里面演这样一个角色,爸爸一定费了不少功夫。既然如此,戏我也已经拍了不少了,做事要有始有终,我会拍完这部戏之后,就退出娱乐圈了。”

苏柒自嘲道:“其实我也没有真正进过娱乐圈。”

魏澈点了点头,笑道:“你的目的很明确,这很好。其实在这之前,我还真以为你很喜欢演戏,你的演技很棒。这也难怪陆闯会载在你手里了。”

“我当你是在夸我啊。”

“大概一周之后,邢爷会先带你回家,到时候你会见到邢家另外两位主子,大爷和三爷。你和邢爷的关系,我们已经放了消息出去,所以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你是邢爷的亲生女儿。”

魏澈将邢家的现状简单的给她叙述了一遍,并把接下去的计划跟她讲了一下。随后,魏澈便带着她去看了邢启宏。

他的气色好了不少,正在厅里喝茶,老周在一旁陪着,见着他们来了,他便识趣的走开了。

佣人泡了杯茶过来,苏柒道了声谢,吃了茶点。

邢启宏笑道:“心情很好?”

“还好。”

“看样子,这几天陆靖北应该做了很多事情,让你很开心。”

苏柒闻言,刚吃进嘴里的茶点,差一点喷了出来,侧头看了他一眼,说:“爸爸,你能不能别说的那么直接?”

“我说过。在我面前不用伪装,也不需要伪装。”

“确实瞒不过你,你可是千年老狐狸。在你面前,我跟刚出生的婴儿差不多,赤裸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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