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空,好似极品琉璃一般清澈澄净,细如柳絮的碎雨,轻盈如毛,周围绿化带的花草枝叶上,就像蒙上了一层绿色的滢光。
四月的封州,又迎来了一年中的那段梅雨时节。
天海花园,位于封州城西,在二十多年前作为本市最早开发的楼盘之一,也曾经辉煌一时。然而,随着岁月的流转,城区的一次次扩建,虽然还没有废弃,可也显得破败了许多,至少没了当年的人气。
而在小区外的一排沿街楼里,靠尽头的角落有一间名为回春堂的中医诊所。
一辆出租车从远处开了过来,径直停在了诊所门口。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迷彩服,拎着个蛇皮袋的年轻人走了下来,正是陈伐。一下车,陈伐便喊了起来:“小七,滚出来”
诊所的门猛的被拉开,接着,一个穿着白大褂,脑袋后面却扎着马尾的年轻人露出头来:“谁他娘的裤裆没管好,敢”
话没说完,他便看清来人,猛的一愣,猛的甩开门几步窜到了陈伐近前:“哈哈,老大,你咋一声不响的回来了?打个电话我去接你啊?”
“接什么接,我又不是不认识路!”陈伐也呵呵一笑,眼前这人名叫步七,算是他的发小。家里开着几个娱乐会所,算是有道上的背景。
步七才十五六岁的时候,便跟着他老子站场子,打架,砍人,却偏偏想当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
用他自己的话说,晚上砍砍人那是职业,白天看看病却是理想。
所以,在得知陈伐要去参军后,步七便主动承诺来帮着照看诊所。现在看来,他倒是挺尽责。
“接着!”陈伐说着话,将蛇皮袋丢了过去。
步七伸手接住,一脸无奈道:“几年没见,老大你又帅了,哎,看来我这封州第二帅哥的位子得要做到老了!”
“第二你怕是也坐不住了。”陈伐笑着扫了出租车一眼。
步七愣了一下:“谁啊,还有人敢跟我争第二帅?”
才说完,便看见后面出租车的门动了一下,然后,砰的一声响,只见陈伐刚才出来的车门向外凸了一下,紧接着,整个车门咣当一声掉了下来。
一阵叮当作响声中,上身黑色恤,下身一条蓝色牛仔裤的狼笑天,手里拿着个糖葫芦便钻了出来。
“我靠!”陈伐在车门出声的刹那,才猛然想起一件事,他似乎忘了告诉狼笑天该怎么开车门了。
陈伐扭过头,望着发呆的步七:“帅吧?”
步七看着站在车门上,还不忘将一个糖葫芦送进嘴里的狼笑天,嘴角抽搐两下:“还行!”
“哎,我的车门,你这人怎么回事?有你这么开门的么?”司机听见动静下车看清楚状况,愣了一下,立即勃然大怒,张牙舞爪的窜到了狼笑天的近前。
其实他只是想理论一下,可狼笑天不知道啊。见对方那狂暴的气势,他还以为要动手呢,所以,抬腿一脚就踹了出去。
在丛林中遇到危险,那可都是先发制人的。
好在这一路上陈伐不停的告诫他,没有他的允许,绝对不许打人,实在不行,也要控制好力道。
可即便只有不到一半的劲,那司机也生生的将半截话吞了回去,哎呦一声,直接撞到了前面的车门上,差点没将前车门也撞下来。
司机疼的小脸煞白,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回呢?”陈伐苦笑着看向步七。
步七看了一眼好像没事人似得将最后一个糖葫芦放进嘴里,只剩下了半边眉毛还惬意抖动了两下的狼笑天,沉声道:“我是第三帅了!”
“行了,别白话了,准备赔钱吧!”陈伐白他一眼,对司机道:“师傅,不好意思啊,我这位兄弟下手不知轻重,您没事吧?”
“哎呦,没,没事,那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司机刚缓过气来就要离开,看那意思,别说索赔车门了,就是连刚才坐车的钱都不打算要了。
动不动就抬脚,先是车门后是他,这他妈的什么人啊!
“哎,给我站那!”步七大喝一声。
“这位兄弟,不,大哥,几位大哥,我也是才跑出租没几天,没赚多少钱啊,这样,我今天就拉了两趟活”司机被步七吓的一个哆嗦,说着话就要朝外掏钱。
步七气的嘴都歪了,不满道:“师傅,您这是啥意思?您看看我这形象像好人么?”
“啊?”
“啊什么啊?三千块钱,赔你的车门,两千块,算是那一脚的精神损失费。回头你去医院查一下,若是出了什么问题,白天就来这找我,晚上去大富豪,就说找你君子哥。君子步七,就是我!”
君子不欺,不欺弱小,不惧强b,这就是步七的座右铭。
他说着话便掏出钱来递给那司机,司机迟疑了一下,将钱接过,捡起车门放进了车里,一溜黑烟跑了。
“老大,这兄弟真生猛啊!”步七上下打量着狼笑天,啧啧有声。
陈伐简单的介绍了狼笑天的来历,步七立即一脸堆笑的打了个招呼,不过却没像平时似得,上去勾肩搭背的套近乎。
好歹人家也是个王不是,咱得注意体统,嗯是的,只是尊重,不是害怕!
陈伐进了诊所,毫不客气的坐到了主位上,步七立即倒了两杯水来,狼笑天见陈伐笑着点头,才过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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