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凛,跑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好多医护人员朝着吴建春的病房跑。

顾不上陈如萱,我拔腿就跑。

吴建春旧疾突然复发,送进了抢救室进行抢救。

那是我第一次见张贤德哭,他虽然是个没什么大作为的老实人,却从来没有在人前掉过眼泪。

他坐在抢救室的门口,大手捂着眼睛低声啜泣。

我看着他突然就有些佝偻的身影,鼻子有些发酸,抬步走到他的身边,将手轻柔的放在了他的后背上。

张贤德哽咽着,跟我说了声对不起,又说了声谢谢。

张贤德说他老了,很多事情做不了主了,说若是吴建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跟张正宇离婚走吧。

我擦了擦眼泪,跟他坚定的说我不走,你们就是我的亲爸亲妈,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

那一刻,我明白,张贤德还是爱我的,他把我当女儿的。

张正宇和陈如萱赶过来的时候,张贤德抬眸凉凉的看了陈如萱一眼,什么都没说。

吴建春从抢救室里推出来的时候,张贤德让我跟着医护人员去病房,他自己则站起身,挡在了张正宇和陈如萱的面前,说要跟他们谈谈。

我往病房走,扭头看了他们三个人一眼,就见陈如萱欲将手上提着的很多东西递给张贤德,却被张贤德拒绝了。

张贤德将她的东西都放在了医院的长凳上,指着张正宇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见陈如萱的脸色变得特别难看,朝着我恨恨的看了一眼。

吴建春的心脏一直不太好,前些年做了支架,勉强恢复了正常,但在生活里还是需要注意很多东西。

尤其是情绪上的波动,更是要避免。

张贤德过了很久才回来,张正宇和陈如萱没有跟进来。

我看着张贤德空空如也的双手,再看他身后空落落的空气,说实话,心里有那么一丝解气。

我本以为张贤德最终会站在张正宇的那边,现在看来,我和陈如萱,他还是偏向于我。

张贤德坐在我的身边,抬手,略有些粗糙的手掌拍了拍我的胳膊,扬唇,复杂的朝着我的笑了笑。

我站起身,抱了抱张贤德,重重的承诺道,“爸,你放心,妈会没事的,钱的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

刚才医生跟我说了,说吴建春的情况不太好。

心脏病加上脑出血,成为植物人的几率超过了百分之五十,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我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张贤德。

我将那张还有六万多的银行卡递给张贤德,让他照顾好自己,给吴建春请个护工,别累着自己。

三番推辞,张贤德终是满眼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收下了钱。

我将之前取出来的两万块给沈瑶转了一万,一万多放在另一张银行卡里备用。

五点钟,我回了家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职业装,做好早饭,拿了点换洗的东西给张贤德送到医院。

将张父张母安顿好,我匆匆忙忙的坐上公交赶到了珠宝店。

现在是特殊时期,医院是个烧钱的地方,打车这项权利已经不属于了我。

公交车上很挤,又是夏天,我赶到珠宝店的时候脸上的妆容已经花了,身上也出了汗。

眼看要迟到,我也顾不上整理一下,等着高跟鞋狂跑。

带我上岗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姐,是我的分组组长,名叫李东燕,见我踩着点气喘吁吁的赶过来,脸色有些沉的朝着我翻了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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