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这是算帮了你,你需得记住,你欠我一件事情。”
裴司玺看了看自己衣衫上不小心沾到的血迹,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微微低头看了眼晏妧梓,深邃似漩涡的黑眸里看不出再想写什么。
“三哥哥今日相助,妧梓定然铭记在心。”
晏妧梓施施然的冲他行了个礼,把他的话应了下来,但很快又转头看了看周氏。
“还要麻烦三哥哥把我那姨娘和庶姐送回国公府,妧梓年岁太小了,力气实在不够呢。”
国公府里待会儿,可还有一场好戏要上演呢。
裴司玺凝眸看了晏妧梓许久,一言不发的朝她走了过去,但并没有做些什么。只是从怀中拿出一枚玉哨来,含在最终一吹,便从远处传来了马儿的惊鸣声和哒哒的马蹄声。
晏妧梓抬眼去看,只见一匹火红的骏马直直朝他们奔驰而来,四蹄翻腾,长鬃飞扬,那正是当日裴司玺班师回朝,骑在身下的汗血宝马。
不多时,温忱的身影也随着马儿出现在了晏妧梓面前。
“送她回国公府。”
裴司玺摸了摸汗血宝马的鬃毛,对温忱吩咐道。
“你不去?”
温忱还以为裴司玺是转了性儿了,所以才对这齐国公府的事情这般上心,不过现在看来,是他多想了。
“若是三哥哥要去,定然能看见一出好戏呢。”
晏妧梓开口,稚嫩的言语间夹杂着笑意,可话里的深意却让温忱都抖了抖身子。
“你只需记得答应我的事便行了,旁的温忱自然不会不去凑这个热闹。”
温忱无言,他就这般像个长舌妇?
还未等晏妧梓再说什么,裴司玺已经翻身上马,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好似一副绝美的画。
裴司玺飞驰而过,行至晏妧梓身边时,还特意满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只是没有多的话要说的。
晏妧梓眯了眯眼,然后一个旋身就看着温忱,笑眯眯又甜腻腻的说道:“那就麻烦这位大哥哥啦,麻烦您先把我大姐姐脖子上的断手给取下来吧。”
等晏妧梓等人悠悠回到国公府,天已经黑透,国公府都已经乱成了一团,生怕晏妧梓出了什么问题。
尤其是老夫人,十分的自责,总觉得自己不该因为晏妧梓说去给她求长明灯就真的让她去了青城山。
“老爷夫人,小姐小姐回来了!”
传信的下人一见自家马车停在了府外,连忙就跑回屋子传信,晏明生和老夫人一听,直接就朝门口跑了去,压根儿没听见下人的下一句话
天色漆黑,只有国公府外挂在匾额下的两盏大灯笼,夹杂着深冬的夜风,竟活活生出好几分诡异来。
“妧梓”
“祖母!”
老夫人一走出来,就被晏妧梓抱了个满怀,一个脑袋直直朝老夫人怀里拱,眼泪也全都擦在了老夫人的衣裳上。
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便是站在老夫人身后的晏明生都闻得清清楚楚。
老夫人和晏明生被晏妧梓这一身的血腥味吓得失了魂魄,想要找人来问,却见周氏也一脸失魂落魄的站在一边,只得先柔声安慰着还在低声抽泣的晏妧梓,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晏妧梓的抽泣声渐渐低了下来,只是肩膀仍旧是一耸一耸的,声音哽咽,打着哭嗝。
“祖母,父亲,周姨娘要把我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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