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记住,皇上这回为了你,不仅减轻处罚,还特意废了秦氏的妻室之位,这意思你明白吧?”

贾蔷原来还纳闷呢,即使褫夺诰命,也不需要贬妻为妾啊,嘉正帝这骚操作到底是为啥呢。

被裘世安这一眨眼的提醒,他明白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可这人情还是欠下了。

人家以前是要恶心贾家,故意赐婚的,现在自己已经是他的心腹了,这婚姻其实已经无所谓了。

应该是嘉正帝处理这事时,看到可卿的花容月貌,故而没把她一撸到底,让自己纳妾,也算补偿自己了。

他这恭敬的给老太监行礼,悄悄的塞过一卷银票,哈哈笑道:“多谢裘老公关照我家两位了,您老的话晚辈记下了。”

送走了裘世安,他转会正堂,宁国府上下一片愁云惨淡。

尤氏和可卿坐在那相对而哭,佩凤、谐鸾手足无措的站在边上,茜雪和香菱在低声劝慰着,内院管事们眼神诡异,悄悄交流着。

“别哭了,诰命没了就没了,太太还是太太,只是要委屈二奶奶,以后叫秦姨娘,家里的事还有你俩打理,谁敢多嘴一律逐出去。”

这事对贾蔷来说只是面子的问题,但对她俩几乎就是灭顶之灾。

没了诰命,尤氏再去亲朋故旧家赴宴,只能陪在末座,秦可卿更是成了侍妾。

虽说她这算良妾,地位仅次于妻室,但妾就是妾,无论身份还是地位,都一落千丈。

战战兢兢的下人们,见自家主子没生气,也没夺了主母的权利,马上规矩的散去做事去。

贾蔷叫茜雪去一趟荣国府,向老太太汇报圣旨的内容,叫来贵去跟贾赦、贾政通报,自己安抚两女后去往登仙阁见贾敬。

“老太爷,孙儿这样处理你看行吗?”

贾敬闭着眼听他说完,等他问自己了才睁开一线:“都说了,家里的事你自己处理就是。”

贾蔷一听又是这话,翻了翻白眼道:“要不是太爷不管不顾,叔父和大哥哥能落到那般田地,咱们家也不至于被人欺负成这样,你可是进士,贾家两府的第一个进士。”

“嗤”

贾敬一声冷笑,睁眼看着他撇嘴道:“你是明知故问,从你曾祖父去后,咱们家最聪明的就是你。远离勋贵,跟紧皇帝,宁国府有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倒是你父亲要是还在,宁府大祸不远,贫道现在放心的很。”

“你你……你这老头什么都知道,可你当初扔下一家子,好狠的心呐!”

贾蔷气坏了,贾敬这话的意思明摆着,贾家落魄已成定局,他自己无力回天,索性不管了。

“呵呵呵!”

贾敬笑的有点渗人,幽幽说道:“我也想成了天子门生,太上皇当年能放过我们家呀,可我父亲执掌京营二十年,叔父手握边军权柄二十多年,人家不信我能甘心啊,我不出家还能怎么办,至少儿孙们几十年荣华富贵还是有的,等享受够了,该死的死,该为奴的为奴,天道好轮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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