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浩倚着墨惜书斋门框,一只脚踩在板凳上,抱胸轻佻道:“扶女郎若是能陪我去喝个两杯酒,扶谦的命我就先留着。”
门外围着十余个彪型大汉,个个横肉满脸,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听得余浩的话,其中几个嘿嘿笑了起来。谁都明白,与公子喝酒是怎么回事,一进屋内,没被糟蹋个几遭,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扶萱跪在地上,扶着双手捂腹、嘴角流血的扶谦,双眼通红,咬牙隐忍,欲泣未泣。
婢女玲珑和被扶谦从百花楼赎了身的婉娘,分别被人反剪双手,拉至了一旁。
玲珑闻声大吼:“你这般侮辱人,扶家不会放过你!”
“扶家?”余浩冷声一笑,“在这建康城,算个什么玩意儿!老子用得着怕?”
玲珑又急道:“我们女郎与谢家公子有婚约,谢、谢家也不会放过你!”
虽然口中吼地大声,玲珑心中却没有多大底气。女郎曾言,这门亲事未真正成之前,皆能有变数,让她莫要多言语。
可当下情况,余家不将扶家放在眼中,两位老爷并几位公子皆在外地办公职,她也不得不搬出谢家来,就盼这余浩能顾及谢家几分颜面,放过女郎。
不料,余浩却连连嗤笑,避重就轻道:“与我喝两杯酒而已,又不做别的什么,婚约就还是婚约,不打紧,回头照样嫁人。是不是啊,兄弟们?”
大汉们高声配合道:“是!不做别的!”
被这些人特意强调“不做别的”,这话立刻就变得意味深长。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对着书斋指指点点,却又不敢上前与余浩正面交锋。
谁都知道这个余三公子,当今皇后亲侄儿,京都出了名的顽劣纨绔,最喜欢打人骂人,原先就是人们惹不起的土霸王,现下还弄了个痴傻的诊断证明,那更是,无论如何猖狂都无后顾之忧的了。
谁愿意去惹,这样对自己百害无一利的一身臊?
“厚颜无耻!”扶萱恨声道。
余浩看着地上双目泛红的扶萱,抖着肩膀讥笑不止。
半晌后,待笑停,他一脚将凳子踢翻,甩着腿上前,走到扶萱和扶谦身前,恶狠狠道:“别他妈以为我不知晓,那日就是你们的人打了我的腿,还羞辱老子!”
“你别血口喷人。”扶萱仰头回。
美人薄怒,玉面染红,水润润的眸中装满了倔强,在余浩眼中另有一番风情。
他提高尾调,“哎——”了长长一声,“我就喜欢女郎这不服输的劲儿!这才好玩呢,是不是?”
扶萱不语,默默将手移入袖中。
扶谦看见她的动作,抬手压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
扶萱压着怒意,双眸恨意不掩,转头看着余浩,问他:“余公子,光天化日之下横行霸道,你不怕报应不爽么?”
“报应?哈哈哈……”余浩大笑,“我他妈还怕不来呢!上过一次当,我还能再由你们搞一次?当我傻呢!快,别他妈废话,今儿个,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走!”
他说着话,一把抓住扶萱的手臂,要将他拉出这书斋。
“你……放手!”扶谦撑着身子欲抵抗,刚挪动了一下又痛苦地跌坐了回去,明显伤势严重。
扶萱早有准备,袖子里的袖箭握在手中,正对着余浩的腹部,正要压下开关,却听得一声声音不大,却凉薄至极的:“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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