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毅闭眼看不见,我仍在他面前解下自己的衣物。掀开被子看到张毅一直在瑟瑟发抖,可能是天气寒冷加上房间里的温度不够,我只好抱住张毅给他取暖,发现此刻的他冰得像是块石头。
过了一阵,张毅似乎暖和了,就没有再发抖,我却被冻得不轻,像是把张毅身上的寒气吸过来了一样,而且迟迟无法散去,冷得我也像他刚才那样发起抖来。
不同的是,没有人像我对张毅一样给我取暖。
我只好给自己增添了毛毯,可温暖的床仍旧像是冰窖一样。家里的门窗紧闭,物业几天前就通知开始供暖,家里没有理由还这么冷啊。我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在张毅身上,家里的温度很适宜,所以,冷得是张毅身上的那股寒气。
此刻张毅已经睡熟。
我趁着他毫无知觉,轻手轻脚地解开了他衬衫上的纽扣,然后看到他胸膛的皮肤上,有无数条粗重的黑色线条。仔细一看才知道,那黑色的是已经发腐的血管,而其它地方出现了小面积红斑。
我立即捂住嘴巴,怕叫出声音惊醒张毅。
我翻出手机打开,在网站上搜索了一下,吓得我半死。上面大部分连接都显示出血管发黑和皮肤红斑是尸体要腐烂的征兆,活着的人是不会出现血管发黑这种现象的。
难道
我看着仍熟睡的张毅,不敢再往下想了。
我又轻手轻脚把张毅的衬衫穿好,下床的时候有一个东西从他上衣口袋里掉出来,捡起一看不禁有些吃惊,这不是阿婆给我的那个木偶么,怎么会在张毅的身上。但借着明亮的灯光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木偶和我的那个不同。
我的是阿婆,而这个木偶显然是个异性。
但相同的是,两个木偶后面都有一个差字!
阿婆是鬼差,所以她有这样的木偶,那么张毅的木偶是从哪里来的?
我想起阿婆说过,只要对着木偶说话她就能听见。想到这里,我抓了件衣服,带上木偶就冲到了楼梯间里,接着冲着木偶低吼,“阿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有事想要问你,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话音刚落,楼下闪过一道细长的瘦影。
我以为是阿婆,就大声说我在这里。那道细长的瘦黑影闻风而来,缓缓从楼下飘上来。可走上来的并不是阿婆,而是一个鼻梁高挺,眼眶深陷的女人。
她走路的姿势非常古怪,一顿一顿的,就像是双腿间夹着什么似的。她经过我这里时突然停下来,有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她腿间掉了出来,借着楼梯间里微弱的声控灯一看,竟是一颗女人头。
我吓得惊叫起来。
好在这时监控室的保安小孙跑了上来,他大胆地把地上那颗人头捡起来,笑着递到我面前说就是个人头模型。
我仍很惊慌地扫了一眼,果真是个模型。
可即便如此,突然掉出来还是能吓破人的胆,我刚才就差点给吓死。
“这是新搬来的,就住在楼上,脑子受过刺激。”小孙偷瞄了一眼缓缓向楼上走去的古怪女人,“我还没问你呢,大半夜的在这干嘛呢!”
“那你呢,不在监控室来这干啥!”
“我看咱俩谁也别问谁了,我继续巡我的逻去。”小孙叹了口气,就尾随着那个古怪女人一起上了楼。
虽然受到了惊吓,但我没有忘记正事。
他们前脚一走,我就继续冲着木偶说话。直到我快要放弃的时候,阿婆的声音才从木偶里冒出来。
她说不宜在这里露面,约我到2停车场去见面。
2停车场在地下2层,相对地上要冷很多,而且光线不足非常阴暗。尤其是到了深夜这里,基本不会有人在这里出现,所以就显得特别的诡异阴森。
来到这里我就看到了阿婆。
看到我她眯着眼笑,问我是不是有什么进展了。
我点了点头,告诉阿婆我抓住了那只男鬼,但我找她并不是为了邀功请赏。
“我很忙的,没事别要叫我出来!”
阿婆要走,我连忙叫住她,并把张毅口袋里掉出来的木偶给阿婆看,我想从她这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谁承想阿婆看后只说我是叛徒!
莫名其妙就成了叛徒,我很冤,就义正言辞地说自己不是叛徒。
“拿了其他鬼差的东西,还说你不是叛徒,说吧,他给你多少俸禄,我付你双倍!”阿婆倒是慷慨,可我从你给来没想过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好处。我就和阿婆解释说,这个东西不是我的,而是从张毅身上找到的。
听到这里,她脸上也露出一丝惊诧。
不久,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笑着和我说,张毅和我一样给人当了代理鬼差!
我有些不敢置信,放着好好的金牌主持不做,干嘛要给人做代理鬼差。
“阿婆,你老实告诉我,张毅是不是已经死了!”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我也就不在顾及那么多,索性直接问她,“你还没告诉我,干嘛要在庙街供张毅的遗照,你和张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哎呀,突然想起约好和人打牌,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阿婆像是会瞬间移动似的,不等我反应过来,一摇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天打牌,我看你就是死在牌桌上的!”
不久,阿婆气恼的声音从木偶里传出来,“蠢货,下回说我坏话记得把东西拿远点,千万别再让我听见,否则我一定撕烂你这张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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