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

“要加奶吗？”灶台边，老妇人把烧开的红茶倒入一个带壶嘴的棕色大提壶之中，又分别倒入四个玻璃杯里依次放置在餐盘。

温妩松开所罗门的脖子，落座答道：“嗯，好。”

红茶端上桌，冒着袅袅热气，一圈白色的浮沫打着转儿，闻起来就味道很好。

老妇人坐在她的对面，慈祥地端视着温妩，嘴角笑意不减：“你们饿了吗，可以先吃些水果，晚上我来做饭。”

轻轻抿了一口，红茶回味甘醇，感觉充溢着整个口腔，温妩舔了舔嘴唇说道：“谢谢您。”

“不过不用麻烦了，我们还要尽快赶路。今天摘了您的花，实在是对不起，我们就是想进来跟您说声抱歉而已，叨扰了。”委婉拒绝她的好意。

听到这话，老妇人坐不住了站起身来，神情失落：“这……”

似乎是没有料想到他们竟然这般快的就要离开，惆怅之意幽然而生，头痛般的扶着桌角重新坐下，一阵叹息。

“也罢，你们都走吧，就留我这个老太婆一个人在这里就好了。想当初，因为我儿子生来痴傻，怕给镇里人添麻烦，我带他搬到此僻静处居住。”

“后来呀，我儿子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孤苦无依。好多次，我也都想到随他而去，到地下继续照顾我那苦命的儿子，只是没狠下心来。”

“如今，竟是连个想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了。”老妇人言到此处，完全真情流露，悲哀的以手拭泪。

这一下，把温妩整得不知所措。

……

哭声越来越大。

“好了，老婆婆，你别哭了，我们留下来就是了。”为了安慰她，温妩只好这样说道。

听到这话，老妇人立马抬起了头，眼里带着期待，像是确认一般看着她，得到肯定回答，便又恢复了笑脸。

既然她说到她有个痴傻的儿子，想来当初肯定生活不易，才不得不隐居古镜，温妩同情心泛滥，觉得她可怜，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晚餐是粟米汤配一盘牛肉，还有烤土豆，甜点是蒸果酱卷。

从他们来到她家，老妇人就一直盯着温妩，刚开始还好，后面久了，都把她看得心里发毛，只能低着头刻意回避着吃东西。

“我年轻的时候，要是也像你这么漂亮就好了，早早怀了我那儿子，身材走形，好多衣服都还没穿过。”想到这里，老妇人撂下刀叉走进自己的休息的房间里拿出了一条洋裙。

带着留恋地抚摸布料，她自己也很喜欢这条裙子：“这么久了，我还没穿过一次呢，但一直都保存着。想着哪天能给别人，这不，真的给我遇到了。”

“小姑娘，这条裙子留给你了，去试试吧，看合不合身。”

走到她的身边，老妇人拿着裙子对比她的身形。

温妩差点被汤噎住，幸好所罗门体贴的替她拍背，连忙咳嗽着摆手拒绝：“不用了……”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腿的原因，她应该已经规避三丈远了。

“若你真的不要，那就是不承我的情，看不起我这个老妇人的东西。”脸色郑重其事的严肃起来，也是想到她的腿差不多猜到她不能走路，又软下声，“要是你行动不便，我可以帮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