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袖自幼被鬼缠的事,除了白家人和丈夫顾斐然,并没有外人知道。而这位叫“凉夜”的小说作家,对于她身上发生的事,竟然全都知道,而且不遗巨细地写入书中。
白袖不信他只是单纯地写书。
也不信他那么巧的、住在扬州。
这个叫凉夜的作家,报纸上没有透露其真实姓名,个人照片更是无可见得,所以不知道“他”究竟是男是女,在扬州哪个地方。
报纸上那记访谈,看似颇有些信息量,但仔细一看,却是寥寥几笔,无所收获。
白袖付了三圆的电话费,心情烦躁地出了通讯社。
她心不在焉地在街上行走,脑子如马达一般转个不停。
看完了妾魂入镜的结局,想起了顾斐然对那面铜镜的在意,再与顾斐然无故娶她进门,却三年不碰她的事因联系在一起,她总觉得,冥冥中注定要走进这个迷局,而这个迷局的背后,谁才是幕后人,而幕后人,布置这一切,又会是什么阴谋?
“叭,叭叭”汽车的鸣笛让白袖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她一惊,忙快步退到一侧,回头,就见一张风流倜傥的俊脸出现在眼前。
沈凯恩坐在汽车里,头探出车窗,对白袖招手,笑得风骚欠扁,“白小姐,咱们真是有缘,在扬州城也能碰面。”
白袖懒得再纠正他的称呼了,只是淡淡地问:“你怎在这里?”
“当然是来跟心上人偶遇的。”他修长的手托着下巴,朝她眨了眨桃花眼。
白袖不想跟他多话,礼貌地颔首致意,打算绕过他,回自己的居所。
不想他竟然叫住她,“白小姐,肯不肯赏个脸,让我请你喝一杯咖啡?”
白袖原想拒绝,抬眼时触及他幽深的眉眼,她心中一动,拒绝的话到了舌尖,便转了个弯,答应了。
扬州到底不如上海新派,喝杯咖啡也要绕过大半个县城,到了市区才有咖啡厅。
沈凯恩绅士得替她打开车门,请她下车,又让她走前头。他在身后看着她窈窕的身段,走路时摇曳的风姿,心中不由地升起一种惋惜。
是,惋惜。他忽然想起那句古言:自古美人多薄命。
在真皮沙发落座,沈凯恩伸手拿过桌上那个精致透明的瓶子,抽出里面的一支红玫瑰,凑到鼻间轻闻细嗅,双目含情地望着她,说:“多日不见,你愈发美丽了,丝毫不逊于我手中这朵玫瑰。”
白袖矜贵地坐着,面色无动于衷,“多谢沈大少的赞美。”
白小姐确实是美丽的,想当年在法国学校,她的美貌曾轰动一时。在那个有民族歧视的国度,能引得众多洋人展开追求攻势,可见白小姐魅力如何。
白袖被沈凯恩灼热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不由开起话头,“我有个忙需要你的帮助。”
“找人?”他漫不经心地吐出。
“你怎么知道?”
“呵,”他轻笑一声,指腹摩挲着描金骨瓷的杯沿,“我这个人是标准的纨绔子弟,生来没什么本事,就是爱鬼混,手下积累了不少人脉,唯一有点用处的,便是寻人的路子多。”
被他这么一说,白袖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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