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路堂的灯火无论昼夜都亮着,里面陈杂了数十卷迷案悬案或妖贼线索供人挑选,铜牌判官想要晋升最近的渠道就在这。
至于再往上的等级,就不是现今的李淮能接触的到的。
判官府六堂的堂主均是银判,实力玄级起步,至于金判在哪,李淮也不知道。
不过判官府作为余清县的武力营,刑库里也堆积了不少妖兽的尸体,想必背后也定有人镇压威慑。
府内的伙食不差,早上一碗甜豆腐脑和俩个肉包,李淮吭哧几口吃完,朝着文渊阁走去。
针对判官的考察制度并非没有,但兴许是朝廷的京察刚刚过去,业绩还算可以,管的渐渐松了,变得形同虚设。
李淮自然不是去读万卷书的,也不是专挑些春意十足的绘本看。
呆的时间久了,他发现大部分人都要么办事出差,要么择路堂挑案子、牢内审犯人,最不济的也是刻苦修炼。
文渊阁是文人应该去的地方,大部分判官是瞧不上的。
久而久之,常年泡在文渊阁的人大多是不完善的体制下养出来的咸鱼。
但对李淮来说,所谓天涯何处无知己。
抬头不见低头见,一来二去也就熟了,瞧那朱判官端着一本图本,他大字不识一个,从来只看图录,但就这也不去择路堂揽个小差事。
问其原因,是成过家的,不想做那红布盖着的担子鬼,每月的工钱尽数寄给家中,书信里传来妻子怀孕后就整日念叨着天下太平后回家抱娃。
可官职在身,说起来也有大半年没回家了,希望娃还是他自己的。
三人一桌,还有个颇有富态的贾判官,原先是个名门出生,奈何家道中落,借着早年药物堆出的修为堪堪混个铜判。
心里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这是哪一朝的规矩,妇女穿着竟如此袒露。”
贾判官凑上去看了一眼,嗤笑道。
“这是勾栏里的女子,你个愚夫。”
“勾栏是何物?”朱判官大眼瞪出,活像个乡巴佬进城。
“戏子舞女听小曲儿,是个好不惬意的地儿。”贾判官忍不住回忆起来。“听闻京城里的勾栏处,一个故事几句诗词可抵美人芳泽,好多浪荡游侠儿向往着呢。”
“原来如此,果然书中自有美人颜。”朱判官朝李淮挤了挤眼。“可曾看过?”
李淮对这些倒是不感兴趣,对他来说还不如看看山间异闻录、京朝三十年起伏等等。
“不仅看过。”李淮抬抬眼皮,随口答道。“还看过会动的。”
语惊四座,朱判官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会动的?”
那股年少的新鲜劲儿早就过去,毕竟图录里画的再好,也比不上前世那绘声绘色。
“瞧你那模样,胸无点墨。”贾判官摇着蒲扇,悠悠道。“我也看过。”
啥玩意儿?你也是穿越来的?
李淮竖起耳朵听了起来,不用他问急性子的朱姓判官也会张口。
“尽吹牛,你有种说得我信服。”朱判官啐了一口,他可不信这些胡言乱语。
“嘿,你是没在江湖里走几遭,那皮影、木偶、布袋,可不就是会动的嘛,话说这些手艺人咱余清县也有,瞧见东门草市没有,热闹着呢。”
李淮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还道是有个穿越同党嘞。
前世的身份也是他最大的秘密,大项国对外族管控很严,若被人发觉知道他是穿越来的,少不了抓去研究研究。
挑着银两还足,无处可用,那余庆县的东门草市李淮也逛过,人头攒动倒也热闹,可无非也就是商贩交易、手艺表演,大型市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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