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大部分都是陈冲在问,陈喜挑着问题答。
直到门口传出细微金属的响声,陈冲动了动耳朵,立马穿上鞋,快步朝门那走去,把门向里拉开。
陈笃志手上拿着钥匙,正低头插进钥匙缝里,门就开了。
一抬头,就见陈冲那张黑黝黝的脸,诧异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陈冲挠挠头,道“你之前不是有在家留了张纸条,我一进门见到,就立马开车过来了。”
陈笃志望着自己的儿子,失了神。
三年前,得知自己的儿子和上头断了联系,似乎已然被贩毒团伙给杀死了,他没有相信,因为他相信儿子的实力。
直到听到陈冲的搭档被贩毒团伙给用车压死,被送到警察局里示威,那搭档手里还有个纸。
是贩毒团伙写的。
上面写的是陈冲已亡,尸体早就被他们丢给了柴狼虎豹给吃的连骨头都没剩下。
夫妻二人依旧不信,只不过是把陈冲的房间门锁上,三年多来,夫妻俩心照不宣的一次都没有提及自己儿子。
在他们离开老家时,看着陈喜把新住址留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好让陈冲到家就能第一时间找到他们。
夫妻二人在心底也有所盼望。
想到那张纸条,陈笃志叹了口气,问“你是怎么出来的?”
正当陈冲想要说时,吕一听到陈笃志的声音,冲门口大喊了句。
“你们两个大老爷们,不要堵着门口那说话了,那么多鞋摆在那,俩人都不嫌臭的慌。”
听到这话,陈笃志和陈冲会心一笑,走进客厅。
吕一端着菜走出厨房,催促他们“快,洗手吃饭。”
然后又温柔的对陈喜说“小宝,快洗手吃饭。”
“......”
晚饭时,陈冲和他们讲述自己逃亡的经历,讲的都是些趣事,路上十分危险的事情被他一句话轻描淡写般盖过。
“那你还会走吗?”
陈喜并没有被他的趣事给笑到,见陈冲说完,她红起了眼,轻声道。
陈喜知道陈冲在报喜不报忧,这些成年人的把戏,她早就了解的透透的。
饭桌上的三人听到这话均是一愣。
“哭什么?我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陈冲见她眼泪汪汪,叹了口气,无奈道。
“但是我害怕...”陈喜哽咽的说完,立马抬起头不让眼泪流出。
“哥哥这么厉害,你怕什么?”陈冲摸了摸她头,温柔的说。
陈喜没有说话了,发现视线渐渐清晰后,就低下头继续淘饭塞进嘴巴里。
这是原主从小生闷气后会做出的小习惯。
“算了,不瞒了。早说晚说都是要说的。”陈冲见她的样子,叹了口气。
他边说边挽起右脚的裤腿,冲三人露出了右小腿上的义肢,耸了耸肩,风轻云淡说“我右小腿下半截被车压断了。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上边安排了工作给我。”
吕一被他脚上的义肢晃了晃眼,然后就颤颤的伸出手,摸着他的义肢就开始落泪,而陈喜见到后的反应是和她是一样的。
陈冲见到家里的女性都哭了,无奈的递给他爸一个眼神,似乎在说:我就知道会这样。
因为临近冬天,陈冲进门时,并没有把袜子脱去,他一进门,就就着穿上棉拖鞋,所以并人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如果不是这次陈喜说,可能他们要等到夏天才能发现,又或者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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