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坐车吗?”老伯颤巍巍地问她。
云深扭头看了看,老头满头白发,身上又没一件好衣裳,看着十分可怜,“到城东的谢相府去,多少钱?”
“姑娘你有多少钱啊?”
云深忽然就动了恻隐之心,决定将兜里的钱都给他。
“六个铜板。”她摸了摸兜里的铜钱。
“成交,上车吧。”老伯冲她爽朗一笑。
云深开心地爬上车。
刚掀开车帘却被人一把抓了进去。
那人手劲颇大,不仅紧箍着她不放,还趁机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我靠!上当了!
这是贩卖人口的马车吗?碰上登徒子了?
“别动!”马车里没有点灯,只有昏黄的夕阳透过车窗照进来,韩望真低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云深我想你了。”
“韩望真!你竟敢骗我?”
话还没说完,忽然有张温热的唇覆上了她的口。
她紧张地闭着嘴,那人也毫不在意,一边亲吻她的下颌,一边重重地喘息。
云深今年还不到十四岁,可睿王却已经十八了,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难免有些沉不住气。分开三个多月,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久了。
“韩望真,你干嘛啊?”待他稍稍平复一些,她终于可以发声讲话了。
“云深,你信我,父皇真的给我们赐婚了。我现在正去谢府宣旨。”昏暗里韩望真还抱着她不撒手。
“那西雅公主呢?”云深推了两下他的头,发现推不开就放弃了。
“你果然吃醋了?”他得意地扬眉浅笑。
“不行吗?”云深一向不会说假话,也懒得说假话。
“西雅是我给父皇准备的礼物,将来会对我有用。”韩望真笑着对她耳语了几声。
“那你回来这几日,怎么不来谢府找我?”云深挥着小手使劲推着他的脸,表达内心的抗议。
韩望真一口咬住她的手,从指缝里吐出一句话来,“要让你也受受相思之苦。”
云深赶紧将手抽回来,在他衣服上嫌弃地擦了两下,“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刚才还骗我上车!这外面的老伯是什么人?”
“老伯?他就是林征啊!”韩望真哈哈大笑,“此计还是他想出来的,说能让你上钩。”
林征是西原道的守军将领,曾是先太子手下一员大将。传说此人善于用兵,武艺高强,不想却帮着韩望真做这鬼祟之事。
“韩望真,你行啊,将兵法那一套用在我身上?!”云深使劲捶了两下他的肩,发现他的臂膀比三个月前更加结实了,根本捶不动。
“别恼别恼!”韩望真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又亲了亲她的鼻子。
“你将西雅献给圣上,对得起你母后吗?”云深眨着眼睫问道。
“我与皇兄都是母后亲生,皇兄又比我会讨母后欢心,我若是想要更进一步,自然不能依靠母后。”韩望真低声道,“这些话我只对你一人说。”
外面夕阳已经落山,马车内一片晦暗。
“你真想更进一步?”云深望着他,金棕色的眸子里反射着傍晚的丁点亮光。
云深心里有些矛盾。从命理上说,睿王的确是天命之人,众望所归的帝王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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