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以几乎是立马脱口而出:“你欠债了?”
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摸摸自己口袋,感觉要把口袋里的银行卡拿出来。
他怎么那么单纯?
常喻偏过头,终于又笑起来。这次笑的时候笑意放大,看起来比刚刚亲近多了。
“不是你想得那样……”
电梯门打开,常喻和张淮以一前一后走了进去。电梯里有两个老太太正在扯邻里八卦,普通话上海话夹杂,在唾沫横飞中听起来精彩无比。
在她们不断重复和输出观点中,常喻大意总结了一下,就是隔壁邻居儿子结了婚还啃老,婚房是老俩口买的,连婚房装修的钱儿子都掏不出,还得要问父母要钱。
“哎呦,这就叫子女债。”
电梯门重新打开,老太太在手舞足蹈走出去之前,留下这句轻飘飘的评价。
打开的电梯门又再次合上,里面只剩他们两个人。
常喻憋着嘴,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也是父母债。”
之后的半天,常喻没再碰到她那个倒霉的“催债人”老爹。
宋桉的伤势初步判断不用住院,她转而在家休养。
三个人的群聊记录里出现了两张病患图,一个在手一个在脚,然后宋桉和白婉静两个人齐齐叹出一口气。
宋桉在家的日子被迫延长了一周,从一开始的开心休年假,到后来开始苦着脸嚷嚷今年的全勤奖没了。
白婉静也跳了出来,跟着嚷嚷了一句今年的奖学金没了。
宋桉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奖学金没了,跟你在家养伤有什么关系?”
“实在想不出怎么跟你比惨了,凑合一下。”白婉静回得很欠揍。
果然被宋桉发了一连串暴打锤击的表情包开始刷屏。
常喻办公室电脑的微信界面上,不断跳出来这两个活宝说双口相声。
她暼了一眼,没忍住笑出声,又重新把界面关掉打开合同文档。
坐在她办公桌对面的张淮以抬起头,他生得一双眼角下垂的狗狗眼,这个角度看起来像懵懵的大金毛。
他对常喻突然笑起来感到好奇,不过他没问,一般问什么常喻都会说没什么。
重新把头低下去。
常喻看着他毛茸茸的头顶,张淮以前几天去重新弄了头发,终于不再是毛茸茸的炸毛,变得柔顺不少。
就像是刚做完护理的小狗,让我看到就手痒痒想摸一下。
常喻飞快眨眨眼睛,轻咳一声,收回自己奇怪的想法。
指尖的手换了个方向,笔盖轻轻点在桌面上。
这次是常喻主动说:“我朋友,就是上次你在医院见到的那个,在讲相声呢。”
张淮以愣了一下,确定是常喻在主动跟他分享自己的事情。
把手里的案卷放下,手撑着桌子,毫不掩饰弯着眼睛笑起来:“她还会讲相声?”
他真的很像小狗,会拱过来把脑袋耷在你膝盖上的金毛。
常喻把手里的合同文本递过去,语调上扬,说起话来竟然有点摇头晃脑。
“她什么都会。”
在家里尝试单手切西瓜的宋桉,在菜刀碰到西瓜表皮的一瞬间,就看到眼前的瓜“嘭”一声裂成两半。
转过头连打三个喷嚏,开始默默计算这是自己感冒了,还是有人在背后说她坏话。
张淮以笑着接过常喻递过来的合同,继续趴在桌子的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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