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舟摇了摇头,易承平看不出她稚嫩的脸上还能有什么别的情绪,她没有说话,自顾自走了。
易承平神色有些复杂,他手中反复摩挲着一张皱巴巴的符纸,最后还是无声地叹了口气。
出门时天已经黑了,江小舟在大殿前的水坛上坐下来,望着前殿四处行走的白衣弟子,望着大殿里明亮的烛光,肚子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叫起来。
“他还在那跪着呢……”
“……别管了。”
江小舟刚把手伸进怀里要拿出之前留下的肉包子,听见边上的白衣少年们闲谈着走过去,本没有多在意,却又听另一边过来的几个弟子讲:“……打伤大师兄二师兄的账没算清吧……也是活该……”
等等!打伤大师兄二师兄?那不就是江岱渊吗?
正好想去找找江海,正好书童又来找她带她去客房,她便顺道问了:“你们三师兄在哪里罚跪呢?”
那书童讶异地扫了她一眼,但只是一眼,他不敢多置喙,什么也没说,直接带她去了祠堂。
两仪派的祠堂,供的是开山祖师冉子真。最初的两仪二十四规,便是他临终前定下的。
第一规便是“不伤同门”,但江海此人向来桀骜不驯,无拘无束,他只想拿到比试资格,其他的,他不在乎。
祠堂里点着几盏明晃晃的烛灯,在夜风吹刮下晃晃悠悠地摇摆着昏黄的影子,江海没有跪地,二师父刚把他送这时下了禁制,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了好久,刚刚施法脱离禁制,他只想站着歇一会。
路过的弟子都在偷摸着笑话他,还以为他听不见。
大师父真是斤斤计较,打也挨了思过书也写了,这跪地思过他已经持续了两个月了,前几日受命去四处搜集水东岭的讯息,还以为能将功补过,不成想回了山,立刻就叫他来着接着罚跪,向来向着他的二师父也没有替他说话,还帮着大师父将他送到这里……
“听说你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怎么,不是说回来就有饭吃么?”
身后传来江小舟脆生生的低笑,江海被困在结界内,尚不能行动,听江小舟嘲笑他,他当即脸一黑:“离我远点!”
江小舟却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道:“饿了吧,我这还有个包子,肉馅的,吃吗?”
江小舟站在结界外,拿出凉透了的包子在他面前挥了一挥,江海听她不作计较且还一副讨好的模样,倒也气不上来了,但伸在眼前那只细小又白净的手里的包子,他还是别过了头:“不吃。”
江小舟“咦”了一声:“你是铁做的么?那书童要带我去客房吃好吃的,我都没去,先跑这来给你送包子,你竟然不吃?”
江海面色冷峻:“你若是饿了,去找辛鸿才便是。”
“我才不喜欢他,油头粉面的。”江小舟丝毫不掩脸上的鄙夷之色,“虽说你这人铁石心肠又脾气暴躁,但好歹也是你把我带进两仪山的,我若是不讨好讨好你,到时候可就没人能保护我咯……”
江海斜睨她一眼,她蹲在他一丈远的结界之处,及其认真地啃着包子。
“你什么意思?你也去暮江?”
江小舟若无其事地将油纸一揉,往怀里一塞,站起来神秘兮兮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这个结界我能帮你破,你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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