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医官便赶来了竹里馆,又是问诊又是把脉,可无论如何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净晓得开些安神助眠的药方。

春琴她们煎好药一刻也不敢耽搁,急匆匆便送到了苏漓嘴边。

现在疼痛难忍,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苏漓接过汤药一饮而尽,还别说,这药喝下去脑瓜子确实没先前那么疼了。

但是眼皮子却又开始打架,上眼皮磕下眼皮,磕久了索性就完全闭上了双眼。

“姑娘睡着了。”

“叫外头那几个别吵吵嚷嚷,免得打扰姑娘休养。”

春琴与另一名婢女小心翼翼地守在一旁,她们还不知道,此刻苏漓脑中已开始了一场天人交战。

交战的双方是原宿主与苏漓,简称苏漓对苏漓,谁让她两好巧不巧都姓苏,还都叫苏漓。

此前她们并没办法直接交流,有些想法有些行为只能由个体主导。

但今天不同,今天这两位状态升级,已经达到了可以直接意识交流的程度。

“姐妹,你不要冲动,你听我讲。”

“我不听我不听,你那么厉害,你快帮我救救二郎。”

原宿主此刻就像一个跟男友冷战的小傲娇,除了对方服软,否则完全无法交流。

“姐妹,我这些日子左向右想绞劲脑汁,就是没想明白那个杨二郎到底哪里吸引了你。”

如果魂魄这个东西有形态的话,苏漓现在一定在无奈扶额。

“二郎他本质不坏。”

本质不坏的人能想出囚禁前女友这种龌龊事?姐妹你是不是被他洗脑了,你要清醒一点。

“二郎他是除了爹娘外第一个愿意关心我的人。”

姐妹,这只能说明你的社交范围实在太过狭窄,估计除了你爹娘你也只跟杨二郎比较熟了吧。人要往远处看,不能拘泥于方寸,只要你迈开步子你就会发现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啊亲。

“二郎他有才华,他为了我竟能放弃科考,这是我欠他的。”

什么鬼,他科考跟你有半毛钱关系?而且据我所知,这货是家里长辈犯了事儿,被判本族子孙后代永世不得科举从官,他压根就没资格参加科举,何来你欠他一说?

“我知道我说再多你也不信,你们这些神仙妖怪根本不懂情爱。”

啥?姐妹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个神仙或者妖怪吗?那能不能说清楚点儿,到底是神仙还是妖怪,对了,啥子叫我根本不懂情爱,这年头法海才不懂爱,我理解爱情只是不屑于你那种盲目的爱情好嘛。

嘴炮斗不过,傻白甜原宿主不得不开始打感情牌。

“你知道吗?当初我刚到长安,阿爹怕我因为容貌引来祸患,便叫我在脸上涂麻子扮丑。其他人见了我的模样个个都避之不及,人人都敢耻笑我嫌弃我,只有二郎同情我,愿意跟我说话愿意教我识字,二郎说内心重于容貌,他不嫌弃我是个丑女。这样温柔的人怎会害我,或许他只是想我想得发疯罢了。”

不是,姐妹你不能因为坏人以前做过一件好事,就无视他现在造下的孽吧。

你忘了他那天说过些什么吗?他对你的污蔑与诋毁就这么轻轻松松一笔带过了?你的心也太宽广了亿点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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