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没了?”男人的声音里藏不住惊讶。

“没了,结果就是这样。”

“啧,原只不过是一只不成气候的鬼魅,竟吓退了九重天的诸多仙家,看来这一届的仙家是真的不行啊……”

君尘轻笑两声,把玩着他那把宝贝扇子,在屋中不住的走来走去。

随着他走动间,阵阵果酒香味扑鼻而来。

一闻便知,此人在见他前,定然是在醉生梦死中泡了又泡。

他在凡尘间做苦力差事,这人倒好,看起来过得是逍遥快活极了,被这味儿熏得喉干心渴,又叫这人晃来晃去晃得眼花,莲止闭了闭眼,将手中空了的茶碗铛的一声搁上桌面。

若不是有事……他必然要将此人戳成个筛子不可。

“那青姬,你是要带回九天问罪?”

君尘停下脚,转身万般奇怪的看过来一眼。

“这是自然,莫不是你还有其他打算?莫不是……”

他合起长扇在猛地在掌心一拍,狐眸微眯带了几分不怀好意的调侃。

“我说那狐鬼可是害人无数,沾了不少鲜血,你就算是再想念她祖宗,也不至于饥渴成这……哎哎,别打!君子动手不动口!有什么话咱好好说!”

一阵鸡飞狗跳,看着离鼻尖不过一寸的青色长剑,君尘往后仰了仰头,轻咳两声正了颜色:“这既然是送到小天君面前的文书,自然也该让这狐鬼从小天君那里走上一遭。”

莲止压了压眉心,手中长剑化作流光稳稳扣在他腕上。

“此事同鬼蜮牵扯众多,眼下,我是说……那狐鬼在沈庭手中。”

听得沈庭二字,君尘一时手中收不住力,竟捏的扇骨咯吱咯吱地响,他站直身猛地向走几步逼近莲止,扬眉冷笑,几分不屑。

“我就知道你这般畅快收剑定是有事,小畜生就是小畜生,在他手中又如何?夺来便是!我早就看那小畜生万般不顺眼了。”

莲止微微一怔,下意识后退了步,他虽知君尘同沈庭间存有嫌隙,却没想到这二人间的嫌隙竟会如此之大。

简直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瞧君尘这模样,竟像是随便拈来个理由,都能去光明正大的揍沈庭一揍了。

可青姬……

从凌岳城出来的那一日,莲止就让沈庭带着她回鬼蜮复命去了,原先沈庭还道不必如此麻烦,可莲止却不这么认为。

凌岳城的这档子事虽是他从九天接手,但这其中丢有上万生魂,必然是同鬼蜮相关。

再者此事明面上虽看着已解,但其中弯弯绕绕却犹如湖下暗礁,令人防不胜防。

先不说那些下落不明的生魂,就是当初将青姬劫走之人的身份也有待商议,如此处处同鬼蜮息息相关,自然是该将人交由鬼蜮那一端。

可君尘那边也是要知会一声,将始末如数告知,毕竟这事也是从他手上走了一遭。

只是若让君尘见了沈庭,二人难不保要为青姬的处置摩擦一番,莲止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由沈庭将青姬带回鬼蜮。

鬼蜮那边他不熟悉,说不上什么话,可九重天不同,他的身份,无论是谁也总该敬他三分。

但若青姬叫君尘带了回去,那沈庭那端定然是失职的。

所以莲止才想先斩后奏,将青姬交由沈庭,由他去复职,而后再去同君尘商议一番,看是否能将青姬的处置权交由鬼蜮。

君尘若是应了,那自然最好,若是不应,青姬也早已由沈庭带走,君尘总是不能去鬼蜮要人的。

至于小天君那边,倒是可由他亲自去解释,这点面子他也还是有的。

怎料这话才开了个头,就被君尘截断在这里,且看他这一副架势,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他是当真想去找沈庭打一架夺回青姬的。

莲止头疼道:“你这般行事不妥,青姬本就为他所擒,再者,你又不是没同他打过,胜负如何,还要我说?”

许是被这一句伤了面子,恼羞成怒的某人压着扇子拍向桌面,掷地有声。

“怎么,到头来,你竟是要在我面前护着他?先不谈此事到底同他有无关系,你看看你,如今怎么就这般维护于他?”

说到这里,许是生了些许委屈出来,他拉开凳子往上一坐,握住折扇敲打桌面:“我看自打遇上他,你不对劲的很,他是喂你吃了什么迷魂的东西?让你这般向着他?全然不顾咱们万儿八千年的情谊了?”

此言一出,莲止顿时愣了一愣,他没有再度开口,反而拧起眉思索起来。

君尘此言确实不假,他同沈庭相识不过短短几日,可对这青年的纵容未免也太多了些。

见此情景,君尘颇为得意,以为莲止将自己的话给听了进去,他抬起手又唰的一声展开那把风君扇,边晃边道:“你看看你看看,是叫我说准了罢,那人可真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得防着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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