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莫名就有了火气,都没叫她把话说完,便打断,“是我把他解雇的,你舍不得了?”
唐徽音一瞬间就涨红了脸,胸口里也有了气焰。
说她在质问,分明咄咄逼人的是他才对。
她不过就问了这么两句,还没开口讲正题,他倒是好有风度!
“算了,不同你讲了,你这个人脾气坏的很。”
唐徽音很是气恼,从季北身边走过去,眼见着就要推开酒吧的门,男人却先她一步挡在了门前。
“你把话说清楚再走。”他这一句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
可他脸上依旧是一副低沉的表情,唐徽音见了就觉得与他交谈的欲望不大。
只不冷不热的说:“你认为什么,就是什么,我不想解释。”
唐徽音这人性子软,从小就是个胆子没有老鼠大的小怂包,可即便是她这样的,偶尔也有两分倔强性子,发泄的对象,无外乎都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俗话说这叫窝里横。
平时乖乖巧巧的,惹毛了倒也会呲一呲尖牙,唬唬人罢了。
季北对她的性子了如指掌,便也觉得她最近对自己倒不似从前那般畏如蛇蝎的模样,偶尔闹闹脾气,或许亦是将他归于“亲近之人”这个行列中?
意识到这些,他心里生出了微妙的欢喜。
面上却滴水不漏,冷静自持的模样。
“你不解释,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故意以威胁的口吻说,可其实心里摆明了就想逗逗她,哪知唐徽音却真信了,她急躁起来,就差跳脚,“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理,昨晚因为你,我连宿舍都没回,今天你还要让我逃课吗?季北……”
眼见着他抱着肩膀,一派闲散慵懒的样子靠在门边上,颇有几分欣赏她着急却又无计可施的样子。
他不说话,笑着看她,唐徽音气急了。
“你无赖季北,你说过再也不欺负我的。”
季北耸耸肩,纳罕的样子说:“这样就是欺负你了?那以后你岂不是天天都要哭鼻子。”
唐徽音被他言语中的某个关键信息搞的一愣,遂又问:“什么以后,什么天天?”
“没什么……”
唐徽音也无瑕和他深究,她回宿舍还要洗个澡换身衣服,眼看着时间要不够用,她心急的去拉季北的胳膊,可季北那铁块一样的身板,若他自己不想动,以唐徽音这点小力气哪能撼动分毫。
三两下拉拉扯扯,她一个没站稳,反倒被季北给带了过去,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神经突兀的跳动几下,若说昨晚的拥抱尚且算得上有分寸的话,那现在这个,就是实打实的紧贴在一起。
两人的呼吸声心跳声无限接近。
这一幕的发生是两人都始料未及的,饶是季北再淡定,也多少有些慌乱的意味。
唐徽音一下推开他,站直身体。
她尴尬的立在那,想来无非就是一句解释,何苦在这里和他纠缠。
“我听说宋池被解雇后,酒吧的客人被带走了一半,所以才想来问问你,是不是因为我才解雇宋池的,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影响了你的酒吧生意。”
她说完也不看季北,显然还在生气。
季北却一副意料之外的样子,只不过听过她的解释,他明显比方才还要高兴许多。
“解雇他是因为他私人关系混乱,留在酒吧招三惹四,日后会给酒吧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是因为你,你没必要有心理负担。”
季北这么解释,其实也确实是实情,只不过这实情只占了原因的一半,另一半是他的私心。
他不是一个纯粹的商人,也从不做唯利是图的事,对他而言,永远有凌驾于利益之上的东西存在。
只不过,那是他心底的秘密,或许有一天会告诉她。
也或许,要永远藏匿。
他从不需要她的感激。
听他这么解释,唐徽音松口气的同时,还是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因为如果想要解雇宋池,在什么时间点都可以,怎么这么凑巧,偏偏是她和宋池有了纠葛之后呢?
唐徽音将怀疑的目光递过去,问:“你说的是真的?真不是因为我?”
季北却笑了,“怎么,你希望是因为你?”话落,他又做深思状,“为什么呢?难不成你看上我了,想给自己一个以身相许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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