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端阳节。
赵吼一早就醒了,身旁的程宴平勾抱着他的手臂睡的正香,他小心翼翼的将手抽了出来,下床洗漱后便出门了。
往年每年的大小节日他都要接孙婆婆和花花来家里一起过节,今年同样如此,只不过多了一个程宴平。所以他得去街上多买些菜,免得一会儿孙婆婆来了,又要说他。
今儿镇上不逢集,可人却不少。
赵吼先去了卖肉摊子,卖肉的老板姓朱,叫朱大胖,长的又高又胖,脸跟磨盘似的泛着油光,见了他来,热情的打了招呼。
“赵猎户,这些日子怎么不见你进山啊?”
他之所以跟赵吼熟悉,那是因为赵吼打到的猎物除却自己吃的之外,基本都放在他这里寄卖,或是附近人家有哪家要办大事需要野猪之类的,也会提前跟他说一声。
他这头象征性的收点定金,然后把消息告诉赵吼,这生意便算是成了。
赵吼的捕猎水平整个龙门镇,乃至附近几个镇子那都是拔尖的,这样一来二去的两人便熟识了。
“春天不进山,这是规矩。可是有人要野猪了?”
朱大胖摇头,呵呵笑了两声。
“这是什么狗屁规矩,我怎么没听过。”见赵吼在挑肉,便道:“你倒是会挑时候,这猪是现杀的,猪肉新鲜着呢,不信,你瞧......”
他随手捡起来一块五花肉抖了起来。
见赵吼没反应,哂笑了起来。人是干什么的啊?人可是方圆百里最好的猎手,什么样的肉还能看不出来吗?
赵吼挑了一块精带肥的丢给老板去称。
朱大胖称完之后,又见赵吼挑了上好的排骨,便笑道:“家里有人到底是不一样了,不比往年哪里会买这些的肉和排骨啊?”
赵吼:“???”
敢情这人一胖,脑子就不记事了?且不说今儿过节,就算平日里他也是隔三差五来买肉的。
朱大胖熟练的将肉和排骨用草绳系好递给了赵吼。
“赵猎户,啥时候办事,记得请我喝喜酒啊。”
赵吼拎着肉,脸上照例的没有任何表情。
“走了啊。”
走了两步看到有个老人家坐在街边卖黄鳝,木盆里有两条通体泛黄,足有婴儿手臂那么粗的黄鳝,“老人家,这黄鳝我要了。”
随后又买了两条鲫鱼和一小把豆芽。
最后才到了许嫂子的豆腐摊,许嫂子眼角微微有些上挑,看人的时候自带几分媚态,“今儿可还是要点豆腐?”又见赵吼两手拎的满满的,惊呼一声道:“哟,买这么多菜呢,赵猎户还真是个会疼人的呢,早知如此,我便上赶着让媒婆上你家去说亲了,可惜啊,到底是晚了一步。”
赵吼面不改色,许嫂子向来如此,他都习惯了。
“给我来几块豆干。”
买完之后见菜差不多了,便转身回去,走到半道又见点心铺的店小二站在门口喊客。
“瞧一瞧,看一看啦,新出炉的绿豆糕。”
“又香又甜的绿豆糕啦......”
赵吼素来是不爱吃甜食的,可走了一段又折身回去了。
“给我来两斤绿豆糕。”
花花爱吃这些,今儿过节可不能亏待孩子。
......
程宴平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一睁眼就对上花花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小丫头手里握着一根野草正在使坏呢,猛然见到他睁开眼,连手都来不及收回去,只撑大了眼睛定定的望着他。
“神仙哥哥是个懒汉,睡到这会子还没醒,我一早起来都干了好多事了,婆婆说懒汉是娶不到媳妇的。”
程宴平有些赧然。
程家才出事的那会,他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常常都是睁眼到天明,后来去凉州城的路上,他三病两灾的也几乎没睡几个整觉。
说来也奇怪,自打来了龙门镇,虽说也犯了两回病,但都是养两天就好了。
最主要的是现在每晚都能睡的很好。
他想,
大约是身边睡了个人,心里头踏实吧。
程宴平蓬头垢面的被花花拉出房间的时候,院子里赵吼正在杀黄鳝,而孙婆婆则在廊下择韭菜,他的脸就更红了。
“孙婆婆早。”
孙婆婆笑的满脸慈祥,“起来啦,快去洗脸吧。”
赵吼:“???”
人与人的差别也太大了吧。若是换了他睡到这个时候才醒,只怕孙婆婆早就拿着扫帚要打他了。
程宴平蹲在井边洗脸。
赵吼沉声道:“今儿没做早饭,你一会儿自己出去吃吧。”说完又下意识的补了一句,“家里的钱都在房间的那个柜子抽屉里......”
“哦。”
程宴平含糊的应了一声,心里头莫名就高兴了起来,“我自己有钱。”
这头刚换好衣裳,梳好头就被花花拽着出了门。
自打在龙门镇住下后,他还没好好的逛过呢,其实也没什么好逛的,整个龙门镇只横竖两条主街道,街道两旁都是些店铺。
花花指着沿街的店铺挨个给程宴平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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