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妍走后,欧阳子敬拆开信件,一片肉麻酸溜的情书在桌面上展开。
贤卿吾爱:一朝相逢山水间,百相思,千相思,思之癫狂,日夜辗转难眠。今日幸得见君,一朝相见,又相离,两相望,登高望断天涯路,不得见,凄凄然然。
望窗外,夜已近,一片冰心在明月,诚不欺卿,若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沧海桑田,吾必不负!
今夜,冷风吹,吾挑灯启书,情思跃然纸上,诚惶诚恐,欲表情意,又恐唐突,若卿心有所不悦,吾愿徐徐图之,直至卿心所倾,后缀许妍所呈四个大字。
子敬一笑,原来她之前的告白竟然是真的,还以为她是调戏,戏弄他而已,心中有些小期待,小幻想。他的心像搅乱了的池水,忽得失了魂。
他坐在案前,开始回想两个人的相处,从第一次见面,自己抱着她来到宗门,她大大咧咧地说着喜欢她的话,她同别的姑娘都不一样。
“思之癫狂,望断天涯路,诚惶诚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子敬反复念着这几句话,越念心中越酥麻,仿佛又一根什么东西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很享受这样的幸福。
想想抱着试一试的相处,未尝不可,万一错过一生遗憾,也说不定像许妍那样的姑娘,相处几天她就腻歪了,也许十天半个月两个就分道扬镳,就当处处吧。
子敬思绪良久,想通了铺开纸准备回信,刚落笔忽觉自己是不是太过随便了,一封情书就被拿下了?自尊心呐?何况现在还有人在议论许妍要追他,要是真就这样被追上,那他这个大师兄未免太过廉价了。
子敬放下笔回卧室打坐吐纳,还是先不管冷落她一段时间。
之后一连好几天子敬都在刻意回避许妍,谁知许妍不像别的姑娘脸薄,天天往他门缝里塞情书,一天一封,偶尔还送他绣得乱七八糟看都看不出来的香草,二个月后收了六十一封情书,八个香囊,九个束鲜花,直到收到最后一封决绝信,信中道:
贤卿吾爱:既二心不同,难归一意,我亦不再强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从此再不扰。
子敬这才不得不回,因为再冷的心也被她狂风暴雨地追求打动了。
信中回道:初知姑娘心意,我心甚悦,但姑娘与我未见几面,我亦怕姑娘乃是戏弄我,遂不敢表达心意,今知二人两情相悦,同归一心,今夜丑时,后山榕树下,不见不散。
当正在庭院练剑的许妍突然收到子敬的回信时,内心激动不已,剑也不练了,回房赶紧找一身好看的衣服,准备今天晚上的幽会。
南雪从外面回来站在许妍门前问道,
“许妍,我们一会下山去八卦阁,你一起去不?”她看见她在翻衣柜,好像在挑衣服疑惑道,
“你在翻啥?”
许妍头也不回,自顾自翻找着,“我找一身干净的衣服换,哎……我好像没有几件衣服,身上这件灵山制服天天穿看多了也觉得不好看。”
许妍没找到衣服,无奈地坐在铜镜前打扮,又发现自己连个像样的发簪都没有。
凄凄然然道,“寒酸啊。”
南雪不由打趣道,“你这个样子跟坠入爱河的女子一般,难道子敬哥哥回你信了?”
许妍得意一笑,“嗯,功夫不负有心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南雪一惊,厉声道,随后又觉得自己太过激动又缓缓道,
“什么!他怎么会看……喜欢你?我劝你别想攀高枝,你要想你们身份地位差远了,以后有你苦吃的。子敬哥哥,他这样身份高贵的人,将来的女子肯定也是名门闺秀,你还是早点放弃,不然以后你肯定吃亏。”
南雪表面是好心相劝,心里是厌恶,子敬哥哥怎么会看上她?!肯定只是玩玩而已,终究不会长久。
许妍坚持道,“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要他心里有我,什么苦我都能吃。”
南雪冷声道,“天真!幼稚!”
许妍温声回道,“我知道你在为我好,你要相信我,只要我们真心相爱,肯定能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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