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庆国除夕夜。

烟花爆竹的响声划破夜空,留下一抹瑰丽明亮的色彩。本就热闹的宫宴,因为这绚烂多彩的颜色越发沸腾。

丝竹歌舞美如画,推杯换盏乐融融。

似乎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一年一度的盛宴中,只余下欢声笑语。

此时,距离除夕宴数里远,安静得有些可怕的宛香殿里,却正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戏。

昏黄的烛光下,映照着半遮半掩的青纱帐内,时而交叠时而分离的两道人影。金狻鎏金铜香炉内余烟袅袅,残留的淡香却让室内的人更加无法压抑内心的渴求。

该死!

于宴安心中闪过一丝阴翳,他没想到那些人为了拉他下水,竟然使出这么卑鄙的招数。

还真是让他觉得有趣呢。

嘴角慢慢染上瘆人的笑意,于宴安单手支着床沿,森冷的眸光落在那个被他踹开了一次又一次还不屈不挠要向他扑来的美貌女子身上。

不得不说,这药还真是够霸道。若不是他意志力强大,还有内力傍身,只怕……

就像面前的这个牺牲品了。

昏黄的烛光下,被他又一次踹开的少女五官精致而明艳,一双杏眼微微眯着,红唇染上动人的色泽,靡丽如春,处处都透着勾人的韵味,就等着他抵抗不了药性,倾压而上。

满室暧昧的氛围下,于宴安知道自己早晚都要压制不住身体的生理需求。就如他此时的样子,那双狭长的凤眸已经染上了一抹赤红,甚至连眼角处也晕染上了昳丽的红意。

“福安郡主!”

低沉醇厚的嗓音轻拂过女子的耳畔,本该如平日般暖如春水的语调,此时却仿若魔鬼的轻叹,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阴冷森寒。

“你该上路了!”

叹息声落。

丝毫不知危险降临的少女骤然被人拉至榻上,在她还未靠近男人的身体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狠狠扼住了她的脖子……

“呃……”

虞钰在醒来的那一刻,不舒服的发出一道口申吟。

她下意识的抚上喉间,想要摆脱那种窒息又难受的感觉,却摸到了一双修长滚烫却异常有力的手。

那是……男人的手。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她那双还带着七分睡意的眸子登时睁得溜圆。

她这是醒来的姿势不对

谁来告诉她,面前这个一脸阴鸷要掐死她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不等她疑惑太久,她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冷冰冰的系统音。

【我是管理作者的主系统,鉴于您无故断更,招致读者怨念大涨。本系统决定,罚你入书中填补后续剧情。当然,本系统亦不会委屈你。为你选的这个角色乃是尊荣堪比公主的燕安侯府嫡女燕钰。并且为了督促你完成进度,本系统将会派遣一位系统专员辅助你。】

虞钰:“……如果我没记错剧情,现在我应该是即将被人掐死的可怜炮灰吧。”

主系统:“……”MD,又抽风了。

为了弥补这个失误,主系统在内心尴尬无比,表面稳得一批的高冷语调下,丢给虞钰一次限制在二十字内的修文福利,就快速下线了。

要说虞钰这个人,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主。

她快速而认真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眉目似高山流水淡雅如画,面庞如玉般温润却不显阴柔,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半用白玉冠一丝不苟的束好,另一半微微凌乱,铺展在绣金高领的云纹白袍间。

这番白与黑的鲜明对比,更衬出他如仙人般清冷的气质。干净的如这世间的白色,不染纤尘。

但虞钰却知道,这张蛊惑世人的皮囊下,究竟藏着怎样的颜色?

病娇,疯批……

最喜欢的便是暗戳戳算计着旁人,将世人追逐一生的名利权情玩弄于掌中。

收回目光,虞钰暗暗砸吧了下嘴,不愧是她笔下的究极大反派。

想到坑人的主系统留给她的一次修文福利,她默默调出了作者后台,用意念快速写出一段话来。

“他掐着掐着,竟对她一见钟情。他不忍杀她!”

其实有前面那句一般就够了,毕竟言情文奥义,不管多疯批睿智的反派只要爱上了一个人,就会变成恋爱脑。

可是她怕那变态的人设连一见钟情都降不住,只得给自己又加了一句。

为自己上了保险,虞钰努力忽略掉于晏安对待他人时那些凌虐身心的手段,暗暗给自己打气。

最坏的结果就是她被他抓住,被迫玩小黑屋play,反正这颜值她能看一辈子,也好过脑袋搬家不是?

在虞钰落下确认键那一刻,对面掐她的男人眼神闪了闪,一种异样的情愫涌至心头。

他紧盯着少女那张明艳动人的脸,犹疑了数秒,慢慢松开了那双掐着她脖颈的手。

得救了!

虞钰大口的喘着气,像一只搁浅的鱼。

于宴安瞥眼看去,摇曳的烛光下,少女粉嫩的小嘴一张一合,巴掌大的小脸微微鼓起,一双雾蒙蒙的眸子通红通红的,还泛着几许害怕和委屈,活脱脱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居然有些可爱!

意识到这一陌生又诡异的想法,他如墨的眸子沉了沉。

然而不等他思考出个所以然来,门外突然狂风大作吹开了窗户。

夜空中一道紫色的雷电像张牙舞爪的飞龙,从大开的窗户中闯了进来,竟像是锁准了目标般,避开了一旁的虞钰,拐着弯的朝于晏安劈去。

于晏安:“……”

他还来不及有所动作,就被雷龙给劈昏在了地上。

虞钰:“……系统爸爸赛高!”

她低头扫了眼身上还涌动着一丝电流的于宴安,暂时放下狠踹一脚的想法,快速拢了拢敞开的衣襟,小跑到一旁,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雀金裘衣披在身上,遮盖住颈间的红痕。借着大开的窗户,逃出了这座即将被近数百人围观的宛香殿。

“陛下,就是这里!”

在她刚刚离开宛香殿没多久,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

一位身穿浣衣局服饰的宫女在不远处指着宛香殿门楣上的匾额,拔高声音像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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