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钊从京幾大营归来后,首先看到的便是躺在正堂的软榻上,头带抹额,一脸疲惫的老太君和坐在一旁软椅上脑门上缠着绷带,哭哭啼啼的二房。
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老太君满含怨气的重重一哼,二房母女俩则是哭的更加委屈了。
猜测到可能跟自家宝贝疙瘩有关后,燕钊眸深处划过一丝不自觉察的担忧。
也不知他的钰儿有没有事。
“大哥,你可回来了。”
老二燕彰见燕钊冷凝着一张脸,自然以为他是动了怒了。他暗暗窃喜,看来这次那无恶不作的臭丫头该逃不了一顿重罚了。
为了衬托他们这方人的凄凉,他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大哥啊,不是我嘴碎,这次你真该管管钰丫头了。”
“她怎么了?”
“怎么了?”
老太太一听燕安侯语气淡淡的问询,气的猛然坐起。
“你看看你家那个野丫头做的好事,大过年的,她是要把你娘我给活活气死啊。”
老太太开了个头,燕沫儿就开始趁机告状了。
“大伯,钰姐姐今天实在是太过无礼了。她不仅重伤了刘嬷嬷,还顶撞祖母,气的祖母头疼病又犯了。还有我们头上这伤……”
燕沫儿本就喜欢穿一身素色的长裙,如今配上那委委屈屈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就像秋风冷雨中的一朵小白花,让人无端会多上几分信任。
更何况人家说的可都是“事实”呢。
燕钊敛了敛眉,沉默片刻后,朝身后的侍从吩咐。
“去唤燕钰过来。”
一盏茶后,虞钰出现在正堂门口。
众人看过去,只见她身穿一袭红色劲装,头发用红色的发带高高束起,脖颈间扎着一方银色丝巾,与这身劲装相得益彰。
彼时暖阳正盛,她从门外迈着洒脱的步子而来,明媚的阳光像流苏般从她的头顶倾泻而下,笼罩在她的周身,将那身红衣染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她在这金光里迈着洒脱的步子而来,活像一个英气逼人的小将军。
燕钊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许久,久得虞钰都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他这才回过神来。
“爹,你找我何事?”
虞钰知道老爹是想起娘亲了。
其实燕钰这张脸更随其母,当年原主她娘可是名动天下的响当当人物。
作为一代大儒沈太傅的嫡女沈缨却离经叛道的女扮男装入了军营,在乱世征途,从一个小兵一步步爬上了骠骑将军的位置。
也正是在征战中,她与燕钊从相遇相知,再到相爱,谱写了一曲乱世传奇。
虞钰微微抿紧了唇。方才老爹看她的眼神带着无限的思念和愧疚,想必是又为自己没有做到对妻子忠诚而伤心了。
她知道她不能强迫老爹去爱上林氏,但是总归要劝他对林氏和那一对儿女好点吧。
毕竟她们都是可怜人。
被虞钰拉回了神智,燕钊重新换成了一副面容冷峻的样子扫了眼众人。
“乖宝,你也给爹解释下今日发生的事。”
虞钰睨了眼旁人的表情,就知道他这其实是在维护她。
虞钰嘴巴扁了扁,一双澄澈的杏眼变得雾蒙蒙的,看起来就像是只被人欺负的小白兔。
“爹,女儿昨日受了风寒,一觉起来竟到了午时。女儿心中有愧,更加不敢将病气传给祖母,拜了年后便乖乖坐在一旁。哪知祖母却埋怨女儿不孝,还将责任推给了林姨娘。
爹也知道林姨娘本就身体不好,要是被刘嬷嬷一顿毒打,卧床半月那都是轻的。这要让前来拜年的宾客看到,岂不是要闹笑话?
再说女儿就算平日太混,也知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道理,断不能让他人受过。
哪知女儿还来不及阻挡,姝妹救母心切就先挡了一击,这就激怒了刘嬷嬷,不管不顾,对着姝妹的头顶就是一下。就算女儿再不喜欢她,姝妹也是我的亲妹妹,又岂能眼睁睁让外人欺负?
女儿就看不过,打了刘嬷嬷一巴掌,就……惹怒了祖母,口口声声要打杀了女儿。女儿自然是不能与祖母太认真,但也不能让祖母做下错事,便一直躲着祖母。
谁知跑着跑着就不小心被绊倒了,祖母她没法及时撤回鸠杖,所以婶娘和沫儿妹妹就……”
话到这里,虞钰还有点邀功似的瞥了眼在床上有气不能发的老太君,“爹爹莫要担心,祖母摔倒时,女儿可是用身体接住了她,她可一点都没有被摔着呢。”
同样一件事,不同人会有不同的陈述。虞钰这般话,并未夸大事实,却怼得那些想定她罪的人哑口无言。
见那些人一脸吃翔的表情,虞钰心情就好的不能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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